“舞惜,乖,快起来!用过午膳我陪你睡!”
“不要你陪!……”舞惜头埋在被子里,嘴里嘟嘟囔囔地埋怨着什么,听着并不真切,然而隐约可以猜出来。
舒默有的是办法让她起来,只见他低下头去,在她耳边,一阵耳语。
几乎是立刻的,就见舞惜将被子掀开,怒视着他,指责道:“拓跋舒默!若不是你,我怎么会这么辛苦?”放眼如今天下,除了舞惜,还有谁敢这样直呼舒默的名字?
舒默不怒不恼地看着她,直接道出一个事实:“方才……似乎辛苦的人是我!”顿了顿,他接着说,“记得我方才的话哦,再不起来,那我们……”
想着他“再来一次”的话,舞惜立刻恢复了精神,乖乖起床。然而,一边穿衣,一边不忘用犀利的眼神谴责他。只可惜,比厚颜无耻,她哪里会是舒默的对手呢?
舒默看着她动作迅速将自己打扮好,满意地点头,朝她伸出手,说:“走吧!”
用过午膳,舒默总算是体贴入微一次,他吩咐阿尔萨将奏折抱来执手宫。在批阅奏折之余,不时抬头看一眼不远处,睡得酣甜的美人。舒默轻呼一口气,心底溢满了满足:终于,她回来了!
沉沉地睡了一个多时辰后,舞惜悠然转醒。睡眼惺忪间,并没有看见舒默身影,然而不待起身,就发现了窗下那个埋头认真的男人。顺着这个角度看过去,下午的阳光自窗外斜斜地照进来,均匀地撒在他的脸上、身上,仿佛镀了一层淡淡光晕,温暖入心。
不知不觉间,舞惜就那样维持着屈肘托着下颌的姿势,静静地凝望着他。是谁说过认真的男人最迷人的?此刻,她深深地赞同着这句话!
时光静好,大抵如此!
不知何时,舒默方才将手边的奏折批阅完毕,抬头伸了个懒腰,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成了某人眼中的景色。于是,他悄然将手中的笔放下,起身后来到她身边,直到走得近了,才听见她小声惊呼的声音:“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原本以为你看我看得入迷,却不想,我竟自作多情了!你压根就不知道在想什么呢!”舒默用颇为受伤的语气说着话。
“胡说!我本来就是……”脱口而出的辩驳之语说了一半,她才回过神来,连忙噤声,才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看他看得入了迷,否则必定会被他嘲笑的!
见她这样的反应,若是还不知道她想说什么,那他也不是拓跋舒默了。他满足地喟叹一声,将她拥入怀中。他喜欢她这样偶尔有点小迷糊的状态,他敢肯定,这样的舞惜就是雍熙帝也必定少见!
大多数时间,在人前,舞惜都是端庄高贵的,一举手一投足,展现的都是她身为公主、大妃的气度。而真正面对困境,她又是智慧的、临危不乱的,就像是之前在北楼,皇甫麟说她从容不迫地指挥大局,若是不知情的人,完全猜不出那背后之人竟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只有极少数,她会像现在这样,显露出她迷糊的孩子一面来。
有时候,就是舒默也会觉得好奇,她似乎有着百变的能力。即便相识多年,他似乎也没有将她的每一面都看全。然而,可以肯定的是,无论是哪一面,只要是她,他都深深为之痴迷。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相偎,时间都好像是静止了一样……
“回大汗,两位公子到了。”阿尔萨不知死活的声音响起,打破一室温馨。
舒默的脸色瞬间转黑,这两个小子,今天是专门和他作对的吗?舞惜则痴痴地笑,对他说:“出去吧。是你自己叫儿子们晚膳时来的。可不许说他们!”
听着舞惜的警告,舒默的目光扫向更漏,罢了,这个点的确是晚膳时间了。
一家人时隔一个多月,再次一同用膳。自从瑞钰长大,只要没有特殊情况,舞惜都坚持每天至少有一餐饭,是要一起吃的。而舒默也喜欢这样的用膳氛围,只要他在府里,都会去漱玉轩陪舞惜。瑞琛出生后,这样的习惯依旧保持着。直到现在,只要没有特殊情况,他们都会在一同用膳。
舞惜是不喜欢有人布菜的,总觉得一家子吃饭,若是有下人在旁边不停地布菜,会让她觉得失去了那种亲切感。这样的观念舒默也是接受的。因此,但凡是他们四个人吃饭,总是命下人将菜端上桌摆好后,就悉数退下的。基本上,只要是舞惜坚持的,舒默都是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