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喜事在乌桓建国数十年来,是从未有过的!
等到刘子然退下后,舒默和舞惜都仿佛还在云里雾里一样。他们彼此对望,眼底俱是惊喜。舒默抱住舞惜,眉眼间是藏不住的欢喜:“舞惜,真好!真好!真好!”
他像是词穷了一般,一连说了三个“真好”,却再也没有别的词。但是就这样简单的词语,却让舞惜分明感受到他内心无与伦比的喜悦。她温柔抚摸着隆起的小腹,轻声说:“宝贝们,你看你们父汗多爱你们!”
舒默的头轻轻抵着她的肩膀,说:“你一下子就给了我两个宝贝,你可知道我有多高兴!”
“傻子!”她笑他像个孩子,“这又不是我们第一个孩子了,怎么还这样开心?”
舒默不理会她的笑,一个劲地说:“不管是第几个,我都高兴!只要是我们的孩子,多少我都不嫌多。可是……”他略顿一顿,语气中有着隐隐的担忧,“怀着双生儿,你岂不更是辛苦?”
“为你们,我甘之如饴。”她的话轻而淡,却重重地敲在舒默的心上。他并没有回话,只是更紧地拥住了她,行动间不忘呵护着她腹中的孩子。
这样的欣喜令舒默一整天都念念有词,翻来覆去地重复着。舞惜直喊受不了,舒默方才收敛了些内心的情绪。然而晚膳用到一半的时候,舒默突然放下手中的筷子,对舞惜说:“不行,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样的喜事我要公诸天下,让所有人一同为我们的孩子祈福!”
舞惜听着这话,连忙摆手,说:“别别别,你冷静点!生个孩子而已,不要搞得人尽皆知。”
舒默脸一板,不悦地说:“什么而已,这是本汗的双生儿!岂是一般的孩子可以比的?想我乌桓建国数十年,还从未有过这样的喜事!自然是要普天同庆的!”
舞惜见他说得一本正经的样子,并不像是开玩笑,也认真起来:“舒默,别这样,等生了再说吧。连刘子然都说要下个月才能肯定呢!若是他判断错了,你这样说,岂不是有损你的颜面?”
“刘子然的医术岂会出错?他既说了有七八分把握,那便是肯定的了!否则他今日怎敢在你我面前提及?”面对舞惜的理由,舒默全然不在乎的说道。
舞惜无语,她当然相信刘子然的医术,他若无把握便不会跟他们说了,所谓的七八分把握,于他而言,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只是,她单纯地不希望将自己怀个孕这样自然而然的事弄得人尽皆知。若是如舒默所言,所有人都来为这两个孩子祈福自然是好,若不然……
“舒默,你还记得蓝纳雪吗?”舞惜冷静问道。
舒默颇有些茫然地看着她,有些不能适应她这样大的转变,明明在说非常开心的事,怎么又提到蓝纳雪?他示意她继续说。
“我怀瑞琛,即将临盆时,蓝纳雪尚且不死心,想要我因意外失去孩子。还有杜筱月,你忘记她临产那日的凶险吗?”舞惜的声音平淡无波,已然看不出得知腹中是双生儿的喜悦。
舒默听她这么说,脸上的惊喜也渐渐淡去,冷声问:“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他隐隐猜到了舞惜的意思。
舞惜凝视他的双眸,一字一句认真地说:“这样的消息对我们来说自然是欢天喜地的,但是在别人听来却不一定。若是被其他人听去,加以诅咒……”
她的话没有说完,想必舒默必定明白她的意思。若是在原来,对于什么诅咒巫蛊之事,她也是全然不信的,但是现在不一样。她发现自己自从当了妈之后,内心反而变得胆小起来。不再如原先一样无所顾忌,她担心害怕的事越来越多。尤其是她的孩子们都还那么小,都还不足以自己保护自己,她不能不这样“草木皆兵”。
“你不信任我?”舒默问,“舞惜,你是不信任我吗?”
舞惜看得出,舒默大抵是有些不高兴了。在他看来明明是一件值得举国欢庆的大喜事,却被她各种阻拦,尤其是她最后的话,可能让舒默觉得自己是不相信他能保护她们mǔ_zǐ 了吧?若是其他问题,她都愿意为他妥协,但是这件事不行!
舞惜看着他,尽量用委婉的语气说:“我并不是不信任你,我当然相信你的能力,我相信你能好好保护我们。但是,舒默,人心难测!”最后四个字,她说的极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