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默看着舞惜满脸算计的小样子,有些好笑:“我从不知道,我的舞惜也有这样隔岸观火的兴趣呢!”
舞惜俏皮地笑:“这说明你对我的了解还不够,还要继续努力哦!”
舒默握住她的手,提醒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皇后一倒,太子多半也保不住了。你父皇年事已高,且身体不好,若是朝中大乱,该怎么办?”
这倒是个问题,舞惜显然还没有想到这上面来。若是太子真的出事,瑾哥哥又没有争位的心,皇位多半就会落到子灏的手上。子灏的性格、能力……做个大将军还可以,若是为一国之君的话,似乎欠缺了些。
舒默接着分析:“这事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我敢说,这背后一定有一个惊天的阴谋!”
“什么?”他的话勾起了舞惜的兴趣。
舒默冷静地说:“你仔细想想,如今大秦朝堂之上,太子有刘竞博和张普的支持,皇后家又是大秦的名门望族。为什么这一次,能这样轻易地被静妃扳倒?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许多事并不是我们表面上看见的那样!也许静妃背后有着我们意想不到的人!”舞惜接着他的话说。
“聪明!”舒默夸赞道,“如你所说,静妃这个女人,必定十分不简单!”
舞惜想了想,问:“你方才说皇后是因为在父皇面前亲口承认了当年的事?”
“没错。”舒默点头。
舞惜说:“静妃竟然有本事令皇后在父皇面前说这样犯死的话?她用了什么?秘药吗?”
舒默不置可否,两人对望一眼,心中明了,必定是这样的!否则无论人前人后,皇后怎会承认她自己从未做过的事呢?
如舞惜和舒默所想,当天夜里,尔珍在伺候静妃入睡的时候,静妃问:“东西都处理好了吗?那个可绝不能被任何人发现!”
尔珍说:“娘娘放心吧,是奴婢亲自处理的,万无一失!”
“那就好。这样的关键时刻,可不能大意了!”静妃叮嘱道。
尔珍笑着说:“不过那东西可真是好用!您看今日皇后那失态的样子,如今皇上的废后诏书已下,皇后已然是回天无力了!”
静妃笑得妖娆:“如今只等太子一倒,这大秦的未来就是我的灏儿的了!”
“娘娘必定会有得偿所愿的那一日!”尔珍轻声说道。
静妃脸上是志得意满的笑容,仿佛一切已经大功告成了一般。高兴之余,她不忘叮嘱:“传话出去,一切按原计划进行!如今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绝对不能错过!”
接连几日,整个朝廷中都弥漫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气息,人心惴惴。后宫中一切似乎又归于平静,没有人再公然谈论废后的事,而废后冯氏也没有任何动作。东宫中太子似乎也恪守本分,没有任何打算。
直到这日,下朝后,雍熙帝将张普留下来,在御书房中谈论了许久。没有人知道谈话的内容,张普离开的时候一脸严肃。是夜,太子府中有重要访客,直至黎明方才离开。
明光殿西配殿中,雍熙帝无意间问起废后的情形。并非是他心念旧情,实在是这几日来,凤寰宫中太过平静,这的确不像是冯氏的作风。雍熙帝每每在上朝时看见子辰,他脸上那欲言又止的样子,以及担忧的表情总还是会勾起他心底的疑影。冯氏是个性子倔强的女人,越是委屈越是安静,接连这么多日,她毫无动静,莫非……
赵德回话:“回皇上,据看守凤寰宫的禁卫军称,冯氏一直安静度日,并没有任何动静。”
雍熙帝点了点头,手指有一下无一下地叩着桌面,一脸的沉思。赵德见状,小心翼翼地开口:“皇上,恕奴才多嘴。依那日御花园中的情形来看,实在是多有蹊跷。而冯氏的性子,御花园中尚且百般疯狂,这些日子又怎么风平浪静呢?”
雍熙帝双目微合,没有说话。赵德本还欲再说,见此情形也只得无声地叹一口气,悄然退了出去。他向来不是多事之人,这么多年的伴君经历,他已然懂得如何更好地保护自己。可是这一次的事,一切都是那么地戏剧性,让人无法信服。
他知道雍熙帝心中关于皇贵妃的心结,然而也正因如此,就更不应该让真正的幕后之人逍遥在外!在他心中几乎可以说,当年的事十有**不是废后所为。废后至多是个知情人,是个帮凶。
过了半晌,雍熙帝的声音传出来:“赵德,今夜,随朕去一趟凤寰宫。”
“是。”赵德应道,微微松一口气,看来皇上是心中有了猜疑,想要再度去问问冯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