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马微微有些心酸,可他并不妒忌,他只是告诉自己,在学成自由以后,一定要多陪伴自己这个唯一的妹妹,她曾经说过,永远也不想和他们分开呢。
最后,夏尔马还忽略掉了一点,就是除了那天晚上的晚餐,在之后的三天,他始终没有再说起过神卫的事情,他本能的觉得他该说些什么,但又本能的逃避。
夏尔马和帕泰尔就这样上路了。
“没有你们想象的那样,帕泰尔很平静,很坦然的接受了神卫的仪式,没有任何抱怨,更没有任何的反抗。而关于那个仪式,我已经记不得具体了,只是不能忘记在那个仪式中,我和帕泰尔都很痛苦,因为那是一个涉及到灵魂的仪式,那个仪式会让我的灵魂永远的压制帕泰尔,他成为了我身边不能叛变,只能无限忠心下去的神卫。”说到这里,强尼大爷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灵魂对灵魂的压制?”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样的术法具体是什么样的原理我不能还原,但是我可以推演一下,简单的来说,就好像在一个人的灵魂里种下了一颗‘炸弹’,而开关却放在另外一个人的灵魂里。
说起来很神奇,但实际上和下蛊的本质没有区别,那颗炸弹具体是什么,很简单,可以是一股强大无比,却充满破坏力的精神力蛰伏于其中,也可以是一股强大的,可以彻底破坏一个人意志的另外一股意志,如果一个人的意志被破坏,灵魂自然就会毁灭,因为它不将再有依托。
而帕泰尔可能就放开了灵魂,接受了这样外来的存在,而夏尔马的意志里则有可以操纵这种存在的力量。
不要怀疑这种东西是否可以放入一个人的灵魂,催眠其实就是一个现实里最简单的例子,已经是他人的意志或者精神在介入自己了,只不过术法更加的神奇,它能保留强大者的精神力或者意志,它能转嫁第三方的这些东西。
可这很残忍,想想世间那些本质上是灵魂被破坏了的疯子,就会觉得这个术法残忍我忽然有些理解强尼大爷当时的那种逃避,也能理解一点儿帕泰尔的处境。
“看来你是想到了什么吗?承一?”强尼大爷深深的看着我。
我点点头,这个自然不需要隐瞒。
强尼大爷苦笑了一声,说到:“你是山字脉的传人,理所当然应该想到,觉得很残酷,是吗?”
我没有办法否认。
“是啊,我也认为很残酷,从古到今,禁锢他人的自由,是一种很极端的惩罚,何况这种禁锢是一辈子的。我承认我无法反抗,因为在内心我还认同种姓制度的存在,帕泰尔同样也无法反抗,因为他只是一个人罢了,而且,他还想要高贵的生活,他还有更多的野心,那已经是后来的事情了,在这些事情发生之前,还发生了一件事情。”强尼大爷继续的诉说着。
从神卫仪式以后,帕泰尔就能留在夏尔马所修行的那个寺庙修行了,因为他已经是忠心耿耿的神卫,就算是一个达利特,也有资格留在印度修者圈子里,这个最高存在的寺庙修行了。
在这里,帕泰尔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甚至沟通族群的术法,也是在这个时期才从他身上挖掘出来的,这是了不起的灵魂天赋。
可是,谁在乎这个事实呢?不管帕泰尔再怎么出色,他始终是一个达利特,他只能是并且已经是神卫了,而光荣的神之子,以后站在最高点的只能是夏尔马。
就算帕泰尔本人也不在乎,他在这里,只是沉默稳重,一直保持优秀的学习着,放低了所有人的防备,连最固执的长老,都愿意称赞他一句,这是一个达利特种族里最优秀的人,在以后的轮回中,说不定他能成为一个高贵的婆罗门,或者他这一世只是变为达利特来接受更多的磨练。
非常了不起的称赞,夏尔马是这样认为的,仿佛只有听见这些话的时候,夏尔马才会觉得他和帕泰尔本人靠近了一些。
“不是因为鄙视达利特,而是他人越称赞帕泰尔,我越觉得我与他之间的鸿沟在消失,我以为一切终将改变,回到从前,直到我看见了他和婞娅。”强尼大爷的神色开始变得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