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零六章 无妄之灾
午餐结束,参加交流会的学生也都顾不得午休,纷纷回到了交流会现场,找上自己希望交流的对象。
晨敏自然是最受欢迎的交流对象,她身边围了一圈人,不断有人对她的作品提出问题和见解,晨敏则只能不停的做着回答,看那架势哪里像什么交流会,简直就是针对晨敏的采访会嘛。
另外一边南宫颜也是被围着的,不过相对晨敏这边,围着南宫颜的学生倒是男女生都有,纷纷请这位美女老师指点一二。
这美女啊,在哪都是那么受欢迎,林闲松摇了摇头。当然,晨敏优秀的作品也更增加了她的受欢迎度,不过如果换一个人拿着晨敏这幅作品来交流的话,恐怕身边的人最少也要减掉一大半。
上午交流会现场的展示时间还有几百观众,到下午的交流时间则是一个观众都没有了,林闲松自然是更闲了,他本也可以和南宫颜打一声招呼就离开,不过想想他还是决定等交流会结束之后再离开,不管怎么说,既然应承下这份工作,那就得遵守诺言不是。
正闲着无聊,林闲松忽然发现交流会现场的一张桌子旁只坐了一个人,这情形和晨敏那边相比真是天壤之别。
“咦。”林闲松轻咦了一声,他发现那张桌子上摆放的正是那张他颇为看好的水墨山水画,他砸吧砸吧嘴,皱了皱眉,暗想道:难道哥们我的眼光就这么差劲,这最看好的一张画和他的主人居然如此受冷落。
不过想归这么想,他现在正闲着没事呢,索性抬脚走了过去。
独自桌子桌边看着自己的拿手之作的那位此时心里也颇为失落,他学画时间也不短了,不过学习这水墨画的时间却只有一年时间,按理说他这副水墨山水画画得还真是不错,当这副画刚刚做出来的时候,还很是得了老师的一番夸奖。
不过现在学水墨画的学生很少,这次绘画交流会更是只有他一人,所以即便其他学生觉得他这幅画很有水墨画的那种独特意境,却也不知道怎么和他沟通交流,再加上今天的交流会还有南宫颜和晨敏两个焦点人物,当然就更不会有人关注到他和他的作品了。
他心中真无奈叹息呢,忽然看见一人向他这边走来,顿时心中一阵激荡,暗道:总算还是有识货的人啊。
果然,对方在他桌前停下了脚步,低头看着桌上他的作品。
“这位同学你好,我叫严立。不知道你对我这副作品有什么建议。”严立非常客气地向驻足观看水墨画的林闲松问道。
林闲松抬头对严立点了点头,说道:“我就是觉得你这幅画很不错,不过具体好在哪里也说不大清楚。呵呵,我对这画不大懂。”
“请问你在美术系是学哪种绘画的。”严立问道,他也知道现在懂水墨话的学生很少,所以对林闲松所言也不觉得失望,最少人家觉得自己这幅画好不是?虽然说不出来具体好在哪里,自己可以告诉他嘛,都是学画的,总有相通之处,提点一下就能通透。
谁想林闲松却是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美术系的学生,我读的是历史系。”
严立闻言一呆,这历史系的?那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林闲松似乎看出了严立的迷惑,他于是解释道:“我朋友参加这次绘画交流活动,所以让我来帮忙维持下次序。”
严立心里苦笑连连,唯一看中他画的这位居然是个对绘画一窍不通的,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历史系的兄弟也是欣赏自己画作的人,人家一点都不懂,都能看出自己水墨画的好来,这不是从另外一个侧面也证明了自己的画的确有可取之处不是。
想到此,严立便开始耐心地给林闲松讲解起自己这副得意之作来,林闲松现在反正闲着没事,倒也愿意耐心听听,并且还时不时的提出一些关于水墨画的疑问。虽然他的问题很多在严立看来都是纯粹外行的问题,不过严立还是非常仔细的一一给他解说,不知不觉之间,两人倒是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
忽然身边传来一声冷笑,林闲松转头看去,就见一个身材高瘦,染着一头黄发的年轻人站在桌边,脸上泛着一副不屑的表情看着严立。
“你这画给我擦鞋还差不多,也就只有不懂行的人会感兴趣。”黄发年轻人摇着头对严立说道。
林闲松眉头一皱,你要损严立的画没人拦着你,你怎么连我也一并损上来?我好像都没有机会招惹你吧。
严立对黄发年轻人摆了摆手,说道:“冯云,你不懂水墨画,我也没什么好和你说,请你别在这里打扰我们。”
冯云听见严立的话,脸上的笑容更是不屑,说道:“你以为你的画被孔贝贝夸了两句,你就有机会了,我看你这半年多来,放弃了其他绘画,全力练习这水墨画就是想获得孔贝贝的好感吧。你这是痴心妄想。”
冯云说完之后冷笑一声,便走开了,不过林闲松却从他的不屑之中似乎看到一丝嫉妒。
“这个孔贝贝是谁?”林闲松自然听出来冯云之所以对严立不待见应该就是因为这个孔贝贝。
严立摇了摇头说道:“孔贝贝是我们学校公认的大美女,听说家世也非常不错,拥有无数追求者,那位冯云也是她的追求者之一。”
林闲松听到这里不由得又看了严立两眼,严立个头不高,黑黑瘦瘦的,带着一副眼镜,看起来倒还真是不大起眼,果然人不可貌相,这有才之人一样可以靠着自己的才华吸引美女的注意力。
严立似乎能够猜测到林闲松的想法,苦笑着说道:“事情不是向你想的那样。我和孔贝贝可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有一次校内的美术系画展,孔贝贝和她的几个朋友也来逛逛,结果刚好看见我的一副水墨画了,当时她可能也是觉得新鲜,因为整个画展只有我那一副水墨画,所以就和我聊了几句。嗯,他那情形大概就和你今天的表现差不多吧。”
林闲松露出讶然之色,说道:“那个冯云不会因为这个就嫉恨上你了吧。”
严立脸上的笑容越来越苦,继续说道:“说起来也是凑巧,当天冯云就在我身边展示他的作品。眼看着孔贝贝对我的画赞赏有加,却对一旁的他视而不见,他心里当时就很郁闷。后来孔贝贝离开之前,又说我这画比其他人的画有趣多了,以后还会找机会来向我请教。”
“再之后,孔贝贝还真的来美术系找过我一次,然后我就彻底被这冯云给嫉恨上了。”
林闲松听完严立的话之后,顿时觉得有些哭笑不得,这都哪跟哪啊?冯云自己追求不成,也不应该找到严立发泄怨气吧,怎么看严立这哥们也是够倒霉,啥事没做,也无缘无故被人嫉恨上了,真还真是无妄之灾啊。
不过想想自己刚才被冯云顺带着损了一句,那岂不是更加是无妄之灾了?
林闲松对这位严立还是颇为同情的,一来是因为他自己以前似乎也受到过不少类似他这样的无妄之灾,此外他对严立的水墨山水画也颇为推崇,特别是经过刚才严立的一番解说讲解之后,他总算看懂了那么一点点门道。
“这事情吧,解铃还须系铃人。”林闲松帮着严立分析道:“你这么无缘无故的被人记恨着可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准什么时候还回因此吃亏,所以我劝你不如直接去找孔贝贝说清情况,让她去和那个冯云说清楚。”
林闲松虽然不大懂水墨画,不过对严立遇到的这类事情倒是再熟悉不过了。在他看来,孔贝贝的作为的原因也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她的确是无心的,偶尔看见严立的水墨画觉得新奇;另一种嘛,估计就是她当时被人纠缠得烦了,所以临时找严立来当一当墙,至于这是不是针对冯云,那就不得而知了。
严立听了林闲松的建议,似乎思考了片刻,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说道:“如果这样冒冒失失的去找孔贝贝,岂不是要让人笑话我自作多情了。”
林闲松见严立这么说,心中暗想道:也许他自己心里也存着那么一丝期待吧,否则的话,他只需要想办法摆脱这种无妄之灾的遭遇即可,何必去在乎孔贝贝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