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
白胜终于发现,自己刚才上头之后差点把自己给坑死。这哪里是什么学士巷,简直就是京城第一凶险的魔窟。
还不算完,公孙胜不仅要灭了白胜的念头,还要灭了刘唐的报复心。指着如同石塔般的汉道:“此人是李逵的族兄李全,一根如意金箍棒一百零八斤,打遍天下无敌手。”
“史文恭也不是他的对手?”
“他们从未分过胜负。而且看那个老头没有,贴臂膀周侗,史文恭的老师,天下第一等的豪杰,御拳馆馆主。”
白胜后脊背都凉飕飕的,这时候他对公孙胜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这是救命之恩啊!
要是他真的傻呼呼地去放火,只要被发现,铁定是死无葬身之地。
别说他了,就是晁盖哥哥带着梁上所有好手赶来,还是得跪。
白胜果断的对公孙胜抱拳道:“哥哥,小弟就此别过。”
看着白胜脚步凌乱的背影,公孙胜捻着下巴上的胡须,笑了:“兄弟,不是哥哥要吓唬你,而是哥哥不能让你搅了哥哥的富贵!”
其实公孙胜也不想这样,但是做了官之后,他才发现,做土匪太没有前途。脑子被门板夹了,才会跟着白胜瞎胡闹。当然,他也没想过要出卖白胜。这样的货色,自己就能擒住了,出卖又有什么用?
再说府邸之内,敬过三叔公之后,新娘被带到了婚房,而院子里的酒宴正式开始。
推杯换盏之际,李逵来者不拒,好在最先对付的都是官场的文官,一个个弱鸡似的,好打发的很。可即便如此,他黑彤彤的脸上,黑中带紫之色更深了。深怕李逵闹事的三叔公嘱咐李庆:“去,拦着你二哥,别让他喝了。”
李庆脸一黑,他倒是想拦,可是喝醉酒的李逵六亲不认,他会被欺负惨的。按照在沂州李逵的酒量,差不多也就到头了。
可是三叔公的话在老李家是圣旨,李庆根本就不敢抗拒。只好硬着头皮到了李逵跟前,浓厚的酒气在李逵周围弥漫,李庆心头突突的跳,深怕李逵下一刻看他的眼神像老虎,他这辈子说不定就要完。
“二哥,时辰差不多了,还请二哥移步后院。”
“这怎么行?”李逵说话就声音高了起来,还像是喝醉要闹事的样子。李庆吓得缩了缩脑袋,可也却不敢让开。
还真别说,百丈村的汉子都是这副德性。李庆喝醉了也这样,闹事,折腾,酒品都很差。好在有和李逵交情比较近的朋友明白了,马昱和范冲双双过来,帮着李庆分担压力。
这俩是同科的同窗,文官,弱的受李逵一巴掌都可能升天的书生,李逵即便真醉了,也下不去手。
更何况,李逵只是感觉有点热而已。
大冬天的,喝了酒身子暖和了,有错吗?
“人杰,差不多了,弟妹还等着呢?”
“可亲朋还没有敬完?”
“我们帮着去招待,放心吧,别错过了良辰美景。”
李逵斜靠在李庆的身上,让人搀扶着往后院而去。
没有闹洞房的人,一个都没有。
李逵走过了回廊就从李庆的肩头抽回了手臂,目光清澈的对李庆道:“你回去吧!”
“二哥!”
李庆吃惊的看着李逵,他发现李逵根本就没有丝毫醉意,反而给人一种很冷静的样子。这不正常!
可李逵却没好气地冷哼道:“难不成你家二哥还是十斤的酒量,涨了!”
李庆这才明白,李逵这厮变了,变得不再纯粹了。
但他也不敢当面对李逵指责,只好灰溜溜的离开。
进入院子,三间屋子都挂着灯笼。
这场面……
李逵有点小激动,他终于有种值了的感慨。按照正常的流程,他应该先去刘清芫的正房,推开房门,他赫然发现两个穿着大红新娘礼服的女子端坐在一起。李逵随手拿起桌上的秤杆,一一挑起了盖头。随即问了一句让刘清芫丝毫没有结婚气氛的话:“吃了吗?”
刘清芫翻着白眼不想理他。就算李逵问一句:“洗了吗?”也好过‘吃了吗’?
反倒是贞娘当真了,害怕的摇摇头道:“还没呢。”
李逵对门外喊了一嗓子:“备吃食过来,要热的。”
大冬天地,闹腾了一天饥肠辘辘的要是吃的还是凉食,岂不是让人更难受?
吸溜,吸溜。
刘清芫也好,张贞娘也罢,虽然小心翼翼的吃着汤饼,也就是面条。小半碗下肚,整个人都暖洋洋的,仿佛活了过来。李逵在一边用比脸盆小不了多少的海碗划拉着面条,用当家作主的语气道:“以后家里不用拘束,老李家穷哈哈出身,没那么多规矩。”
“这如何使得?”刘清芫知道李逵的秉性,是个怎么舒服怎么来的性子。可是张贞娘真的没想过,嫁人了,还能由着性子来?她怕因为礼数不周全,而让夫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