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风在莫良的操控下一步步向乌浊走了过来,速度并不快,甚至巨大的身体走路的样子还有些奇怪,可是对于乌浊来说,这一幕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
我听见乌浊忽然喃喃地说道“父亲,活了”
能够说出这句话,就说明乌浊的精神状态开始一点点地恢复,我立刻开口道“是的,你看,你的父亲,乌风活过来了”
乌浊一点点睁开了眼睛,眼中的蓝色光芒在渐渐消失,清明之色又一次闪烁在他的眼中。同时,他背后的蓝色人影却变的越发衰弱,残龙的压力顿时小了不少。
莫良控制的乌风一点点走到了乌浊的面前,单膝跪下,伸出了手,粗壮巨大的手指轻轻地点在了乌浊的头顶上,这一幕,仿佛永恒不变,天空中至高神力的蓝色人影缓缓虚化,如同要散开在风中了一般。
乌浊的双眼有眼泪流出,顺着他满是鲜血的脸落在了一片沙石的土地上,“扑通”一声,乌浊跪倒在了地上,头慢慢地点在了地上,开口道“终于,终于和您见面了,爸爸”
一声爸爸,道出了他心中三百多年来的寂寞和孤独,一份深情承载了多少儿女之心。
即便此时的乌风只是被莫良控制着的,不能说话,只能够做出一些简单的举动,但仅仅是他用手指点在乌浊头顶上的这个动作,就已经胜过千言万语。
乌浊掩面而泣,可是其身上的蓝色皮肤却越变越少,最后彻底消失不见,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说“清醒了就好,虽然离别来的太突然,可是乌风最后的时候依然留给了你礼物,不是吗”
乌浊肩膀猛地一颤,用力地点点头,我唤回了莫良,然而,也许是神迹,也许是乌风最后一丝意念显灵,就在莫良回到我手臂上后,远空中,我,乌浊,残龙全都隐隐约约间听见了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慈祥地说道“儿子,很高兴能看见你长大成人。”
声音消失在了空中,乌浊猛地抬起头,我和残龙也看了过去,此时应该早已冰冷无法动弹的乌风,眼角边却有泪水留下,一行清泪,承载这这对父子之间隔了数百年的思念。
“爸”
乌浊猛地扑了过去,抱着乌风身子嚎啕大哭起来
我总算是松了口气,回头一边笑一边看了看残龙,调侃道“这一次多谢你了,原本觉得你不是一条好龙,如今看你还是挺有心的嘛。”
残龙“切”了一声,眼睛看向了远处的老祭师和少典,表情变的严肃起来,目光深邃如海,叹道“所有的恩怨,很快就会了结,少典和老祭师之间的战斗,一定是惊天动地。”
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却在此时少典缓缓举起手,手心中金芒散开,灿灿如同烈日一般,他身上本就被金光包围,如今这么一看,更是如同站在太阳之上,这光芒刺的人眼睛无法直视。
“祭师,当日有蠕氏之死,并非汝所思那般,其中有隐情难明,吾不便明说,然则,今日汝若是非战不可,吾定斩不饶”
少典说的话怪别扭的,不过还是挺直白,就是给老祭师下了个最后通牒,你要么就投降,要么就是死,别在这里给我犯毛病,爷不愿意和你解释
果然,听了这话后的老祭师脸上反而冷笑不断,喝道“不愿说吗要杀我吗少典,如今已经过去万载岁月了,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孱弱无能的祭师吗我早已经脱胎换骨,今非昔比,为了和你交手,我也做了足够的准备”
说话间老祭师变回了人类的身材,落在了古战台的高台上,然后将手中的黑色拐杖“啪”的一声捏碎了,这一捏碎我们立刻发现在原来的黑色拐杖中间有个白色的玩意儿
我虽然距离高台比较远,可是这么仔细一望,不由得喊道“这,这是许佛送给他的白婆木的枝干,我就奇怪这枝干放到哪里去了,原来被他收进了黑色的拐杖之中”
可是虽然认出了这是白婆木的枝干,然而我却不明白为什么他要现在亮出来
少典望见了老祭师手中的白婆木枝干,眉宇间却露出了一丝凝重,低声说道“你想用那个古法来对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