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隐有时候会一个人坐在天空中的乌云上,拿着一杯红酒,看着天上那一轮明亮的月色发呆,然后发一晚上的呆。
过了上万年的时光,他从当年那个被世人认为杀死自己兄弟的恶魔,变成了人们心中神话里的邪恶始祖,时光真的流逝的太快了。
他看见过人类历史上无数次大战,见过太多的死人,喝过很多人的血,这些血液,有的辛辣,有的泛苦,有的甘甜,也曾经爱过,但是爱人最后却一个接着一个地离他而去。
唯一不变的,就是镜子里,那一张永远都不会苍老的脸。
不怕日光,不怕大蒜,不怕圣经,他什么都不怕,可是唯一害怕的却是不死。
悠长的生命,漫长到让他感到厌烦了,可是谁又能够杀死他呢
直到有一天,他遇见了一个身穿白袍的少年,少年用一只手就将它击飞了出去,然后默然地走到他的面前,望着他。
他看见少年眼睛里闪烁着仿佛永远都不会熄灭的战火,看着他肩膀上那一柄异常巨大的两色大锤,一切都似乎变了,他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够打败他,并且杀死他的人。
他站起来,兴奋地抓住了对方的手,央求对方还能够给他来一击,对着他的心口,狠狠地捶下去,结束他的生命。
可是,对方却冷冷地说道“这么想死吗那就帮我一个忙,帮忙之后你就可以安心地去死了。”
于是他加入了许佛的逆天队伍。
如今想来,他还会情不自禁地笑起来,别人都想活,唯有他想去死。可是,这就是他的梦想,而今天,他看见金色的佛光落在他苍白的皮肤上,然后他看见自己不会腐烂的皮肤被烧穿了一个洞,他心中那种怪异的,变态的悸动又开始冒了出来。
如果不需要许佛,我眼前这个人也能杀我的话,那该多好,那该多好
行痴从未对上过这样的外国妖怪,可是他还是能够看出来,对方很奇怪,奇怪地笑,脸上的表情似乎很兴奋,可是这种兴奋之中却不是对于杀戮和战斗的渴望,而是一种对于死亡地渴望,深深的渴望。
我在路上狂奔,光芒的中心是大雄宝殿,到底在大雄宝殿中发生了什么行痴为什么会看起来非常虚弱,空净带着邓然到底在干什么
终于站在了大雄宝殿的门前,白光不断地从殿中爆射而出,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伸出手借着造天之力的保护,推开了大雄宝殿的大门,木门开启,我看见在巨大的金色佛像前,邓然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头微微低下。
而空净大师一只手轻轻地放在邓然的头顶上,嘴里默默地诵念着经文,虽然只有他们两个,但是整个场面非常肃穆庄严。
我抬起脚想要跨入大雄宝殿之中,却听见天空中有一声破空声,随后一个人重重地落在了我的身后,一身圣力吞吐不定,一只手落在了我的肩膀上,抓住了我。
“前辈。”
我不转身都知道,抓住我肩膀的人一定是许佛。
却听见许佛低声对我说道“端木森,有一些牺牲是在所难免的,邓然如果不死,九世佛魂无法释放,我们就上不了灵山,所以你必须克制住心中的杀意,空净这么做也是没办法。
我正要踏出去的脚步,落在了大雄宝殿的门槛上。
这在佛教的做法中是非常不礼貌的,踏在门槛上就相当于是踩在佛的肩膀上,这是很没礼貌,很缺礼数的,可是此时的我还是这么做了。
没有跨进去,也没有将脚收回来,望着一身白色僧袍,面容安宁的邓然,他没有一丝痛苦。九世佛魂如果被抽离了,那么,等待他的就是死亡,魂魄都没了,身体如何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