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国字号第五组的医疗房间外,我站在大叔的病房外面,透过玻璃看见脸上戴着呼吸器,身体四周被三重结界包围着,正在治疗中的大叔,许佛已经进入了病房,开始进行对大叔灵魂的修复工作,主任医师在旁边陪着。
国字号第五组的人对于许佛展露出的圣人手段吃惊不已,这个主任医师更是吃惊地差点跪在地上,毕竟圣人可不是他们随便能够见到的。
恋心儿坐在我身边,这一次和阴冥的对决,我只是告诉了她简单的过程,其中的凶险她并不知道,残龙一直守护在四合院中,直到黑风散去为止。
“黑木就这么走了”
恋心儿挽着我的手,低声地问道。
我的心微微被触动,一愣神,片刻后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就这么走了。”
恋心儿微微叹息,我则低头看着自己空空的手臂,黑木和白起的鬼纹在一条手臂上,清灵子和黑木的鬼纹在另一条手臂上,而如今,我的一条手臂已经彻底没有了鬼纹的痕迹,这两个陪我走过了很多年的鬼纹,终究没能陪我走到最后。
看着病房里重伤昏迷的大叔,再看看手臂上空空的鬼纹,心理堵得慌。
我站起身来,缓步朝外走,恋心儿想跟上来却见我摆了摆手说道“媳妇儿,你别跟来,让我安静一下,我,有一点事情要处理”
恋心儿望着我,眼睛里露出了怜惜,看着我推开国字号第五组的门,走进了北京的夜色中。
有人说,北京的夜是孤独的,因为这里发生过太多悲伤的故事,死过太多人,那些城门楼子,那些安静矗立的宫殿,无不诉说着这座城市的悲凉。
我在上海生活了将近十年,又在北京生活了将近五年,我的骨子里满怀着上海人的细腻和北京人的激昂,有人说这是一种可喜的南北结合,我却说,这是一种倒霉的颠沛流离。
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我低着头一路往前走,低着头,路上不断地传来汽车喇叭的声音,明晃晃的灯光刺的我眼睛痛。
我的步子走的很慢,走累了,就绕进了一个小小的花园里,坐在长椅上,四周的树林黑漆漆的,没有人,或许有一两只幽魂在暗中望着我,却不敢出现,因为它们本能地感觉到了我身上散发出来的巨大的危机。
抬起手,放出了莫良和白起两大鬼纹,两个鬼纹站在我的面前,都没有说话,只是望着我,我双手十指紧扣,叹了口气后说道“我放你们两个走”
一句话,重若千斤,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同样用上了巨大的勇气和坚定的决心。
“主公,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起很激动地问道。
我抬起头,摇摇头说道“正如你们所听见的那样,你们留在我身边也已经没用了,未来的战斗,你们帮不上忙,所以还是走吧,回到阴间去,或者是去天下间任何一个地方,你们的实力和名气,绝对不会有人对付你们,你们可以过的很自在”
我话里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晰了,白起和莫良都吃了一惊,白起本就很激动,此时双眼露出惊讶,低声说道“主公,我不会离开你,就算我帮不上您的忙,可是我也已经有了做一名炮灰的觉悟,我们为您而战,就算是死也无碍,这才是我们鬼纹的宿命”
白起大声地喊道,声音里透出异常的激动,我却缓缓抬起头,摇摇头说道“你不明白,或许你们已经做了要为我牺牲的准备,可是我不愿意我不希望你们和黑木一样牺牲,我不希望你们倒在我的面前,我,不想再看见自己的兄弟因为我而牺牲,你们,还是走吧”
我的声音很轻,一边说着一边举起了手,手臂上的两道鬼纹一点点绽放出了乌光,在这黑暗的森林里掀起了一阵大风,我低着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风吹过我的头发,我插在裤子口袋里的手紧紧地握着,眼睛里微微泛酸,嘴里轻声地念咒,缓慢地开始呢喃“天下鬼道,变化无穷,鬼纹应臣服于我之下,我为主人,鬼纹为仆。今日,我以主人之身份发布命令,放厉鬼离开,鬼纹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