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法尚抽出一支令箭交给士兵道:“速去告诉张将军,他的功劳我已记下,现在第七营形势危急,已三次来求救,请他率本部速去救援。”
周法尚一指北方,“第七营在最北面,形势危急,速去!”
“遵令!”
张铉的手下接过令箭,催马向自己jūn_duì 所在位置奔去,周法尚望着骑兵奔远,他心中暗暗祈祷,但愿张铉的救援能及时挽救第七营。
张铉正在和手下救助伤员,他的手下已阵亡一百余人,伤数十人,能上阵搏杀者仅剩八百人,他心中一阵黯然,他率一千一百名士兵赶赴辽东,竟已伤亡三百人。
不过和敌军骑兵一战,他们收获颇丰,竟缴获了三百余匹战马,临时组建了一支骑兵。
这时,士兵催马飞奔回来,将令箭递给张铉道:“启禀将军,周副帅已记功,他令我们立刻去救援第七营,第七营已三次求救,形势十分危急。”
“第七营在哪个位置?”张铉站起身问道。
士兵一指北方,“周副帅说在最北面!”
张铉翻身上马,打手帘向北方望去,只见最北面的战场上厮杀惨烈,一支隋军兵力不足,处境十分被动,张铉立刻一挥手,“大家跟我来!”
八百余名士兵跟随着他,穿过激烈厮杀的阵线向北方奔去。
第七营是来自幽州军的一支弓兵劲旅,约两千五百人,由牙将廖延嗣统领,他们在第一波防御高句丽骑兵进攻时发挥了巨大作用。
但随着两军进入近身白刃战,弓兵的优势消失了,他们也转变为刀盾军,却遭遇到了高句丽军的五千长矛军进攻。
两军激战一个多时辰,第七营寡不敌众,已三次向左翼主将周法尚求教,此时主将廖延嗣身受重伤,奄奄一息。
第七营伤亡惨重,面对数千高句丽jūn_duì 的凶猛进攻,他们拼死抵抗,苦苦支撑着,等待援军的到来。
但他们阵脚已被冲垮,阵型十分混乱,眼看他们就要支撑不住时,高句丽jūn_duì 背后忽然一阵大乱,只见一支隋军从后面杀来,瞬间将高句丽军撕开一个大口子。
张铉一马当先,他浑身如血洗一般,挥舞长戟左刺右劈,勇猛异常,高句丽士兵挨着便亡,碰着便死,被他杀得尸横遍地,血流成河,高句丽士兵人人胆寒心裂,见他挥戟杀至,纷纷转身逃跑。
后面八百长矛隋军跟随着他,他们俨如一只犀利无比的拳头,硬生生地将严密的高句丽大阵一劈为二。
第七营士兵见援军到来,顿时士气大振,将包围他们敌军杀得节节败退,分散的士兵迅速又聚拢起来,渐渐恢复了阵型。
高句丽jūn_duì 一片混乱,主将见隋军援兵到来,自己损失惨重,他也无心恋战,大喊几句,率军向东面撤去。
“廖将军可在?”张铉奔到第七营士兵前高声问道。
几名廖延嗣的亲兵将众人分开,抬着一副担架从人群中走出来,张铉连忙翻身下马,见廖延嗣浑身是血,肠子都露出外面,他身中数矛,致命伤在前胸,已经奄奄一息,张铉握着他的手低声问道:“廖将军,还能坚持吗?”
廖延嗣轻轻摇头,他吃力指了指周围,声音极其低微道:“把他们带回中原,拜托了张——”
一句话没有说完,便闭目而逝,周围士兵无不落泪,张铉叹了口气,站起身对众人道:“廖将军已阵亡,愿逝者安息,但战争还在继续,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们的主将,所有弟兄听我指挥,我会尽一切力量让大家活着回去!”
“愿听张将军指挥!”第七营剩余士兵齐声大喊。
张铉点点头,立即着手整编第七营jūn_duì ,第七营伤亡十分惨重,二千五百人已死伤大半,只剩下不足千人,五名校尉全部阵亡。
张铉将第七营整编为三个团,将三名武艺高强的旅帅提拔为校尉,补齐了各团所缺将领,将他们迅速恢复成一支有战斗力的队伍。
此时战场上十分混乱,战线拉得太长,各营已经渐渐失去了统一指挥,各自为阵和敌军厮杀。
张铉翻身上马,搭手帘向四周眺望,寻思下一步的作战之地,这时,他忽然发现了高句丽的主军旗,距离他们只有五百步,军旗矗立在半空,十分醒目,那里应该就是敌军主帅所在的驻旗兵。
勇气在张铉心中燃起,他回头对所有士兵高喊道:“可愿跟我去夺旗?”
士兵们士气振奋,齐声大喊,“愿跟随将军!”
张铉一挥长戟,率领一千七百余名士兵向高句丽军旗所在之处杀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