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秉乾率领数千jūn_duì 已在淮水北岸挑衅了足足五天,对岸的隋军始终保持沉默,连淮河江面上的隋军战船也尽量靠着南面一侧行驶,面对贼军的射箭挑衅和恶毒辱骂,隋军始终保持沉默。
黄昏时分,山阳县城头,尉迟恭像往日一样注视着淮水北岸的一座刚刚建成的木哨塔,哨塔上隐隐有白幡晃动,虽然看不见白幡上的字迹,但尉迟恭依旧能猜到白幡上写着什么。
“狗娘养的!”尉迟恭低低骂了一声,天快黑了,对方还在起劲挑衅。
旁边一名偏将忍不住道:“将军,卑职不明白主帅为何任由贼军挑衅,这样会影响士气,把他们一举击溃后再南下不行吗?”
“住口!”
尉迟恭回头怒斥道:“主帅的决定岂是你这个卑职低官能妄议,再敢胡言乱语,当心我用军法处斩你!”
偏将吓得低下头,不敢再多言,尉迟恭虽然也对张铉的决定感到困惑不解,但他无论如何不会允许下属对张铉不满,他自己更不会。
尉迟恭心里很清楚,为了这个决定,张铉考虑了整整一天一夜,可谓深思熟虑,自己只是对贼军的挑衅不满,却看不透张铉的更深远意图。
就在这时,身后有士兵喊道:“尉迟将军,主帅有命令来了!”
尉迟恭也看见一只鹰盘旋而下,这是一只信鹰,连忙转身向城下走去,他刚走到城下,训鹰士兵便迎面跑来,“将军,主帅急信!”
细小的一卷布帛装在红色信管内,这表示紧急命令,尉迟恭连忙从信管中抽出布帛,慢慢展开,细小的字迹出现在他面前,尉迟恭反复看了两遍,心中不由大喜,张铉终于同意他们出击,痛击北岸嚣张的贼军。
尉迟恭虽然不知道张铉为什么会同意他们痛击北岸贼军,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张铉一定已经结束了南下任务,开始返回淮河了。
“传我的命令,jūn_duì 立刻集结!”
尉迟恭的命令迅速传出,三千将士人人摩拳擦掌,每个人心中都憋了一肚子气,他们就等待着今天。
jūn_duì 迅速集结,夜幕悄然降临后,三十艘战船浩浩荡荡离开了山阳县码头,向淮河北岸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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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秉乾的四千jūn_duì 就驻扎在山阳县对岸约五里的一片旷野里,连续十天毫无意义的挑衅使罗秉乾和他的jūn_duì 都疲惫了。
如果按照他的本意,他早就会撤军到宿豫县,但孟海公连续两次强压下来的命令却使他不得不继续在淮河北岸挑衅隋军,他已经像例行公事一样,每天轮流派五百士兵去淮河边辱骂挑衅隋军,至于最初那份求战之心,也已渐渐冷却。
夜幕已经降临,贼军大营内正忙碌着吃晚饭,此时已经是深秋时节,夜黑得比较早,士兵们聚会吃晚饭之时夜幕已经降临。
罗秉乾独自一人坐在大帐内喝酒,心中却在想着晚上得找个女人陪寝,隋军不肯接战,这种枯燥无聊的生活也让他感到乏味了,他家中倒是有好几个女人,只是都住在彭城县,一时过不来,远水不解近渴。
罗秉乾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可以派人去淮阳县找几个粉头来陪陪自己。
就在这时,营外传来一阵喧哗,似乎有士兵骚动了,罗秉乾不由一怔,这是出什么事情了?
他慢慢站起身,想出帐去看一看,帐帘忽然掀开,一名亲兵惊恐地奔了进来,“将军,大营东南角烧起来了......”
“让他们做饭小心点!”罗秉乾怒道。
“不是!将军,是有很多火箭射进大营。”
“什么!”
罗秉乾一把推翻亲兵,向外面奔去,刚出帐便听见大营南面传来喊杀声,一名将领跌跌撞撞跑来,“将军,隋军已经攻破南大门!”
罗秉乾顿时被惊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