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重请他坐下,马忠见房间里没有了人,这才道:“中午那件事我觉得有些东西可能还没有说清楚,所以我想和将军再聊一聊。”
周文重冷冷道:“中午已经说清楚了,我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马忠注视着桌子,半响阴笑一声道:“不瞒周将军,我今天下午专门给圣上写了一份报告,我告诉圣上,将军不仅已经暗中投降了周军,还私下放走了魏征。”
“胡说八道!”
周文重气得重重一拍桌子,“我几时暗中投降周军?你休要血口喷人。”
马忠冷笑一声,“周将军觉得圣上是听我的话,还是会听你的话,再说,私下放走魏征,这不是我血口喷人吧!”
“我不认识什么魏征,你若想密告圣上那就随便你去,我明着告诉你,我周文重绝不会跟你私卖军粮!”
“好!周将军既然不肯喝我马某的敬酒,那我就只好换一个主将了。”
马忠哼哼两声,转身便走了,他刚离开房间,魏征便出来急道:“将军,他有临阵处斩权,不能让他离去。”
周文重一怔,但还是摇了摇头,“在大散关他杀不了我,我并不怕他,他向圣上报告,我就向大将军揭发,看圣上相信他还是相信大将军。”
“将军真是糊涂啊!只要换的人还是李神通的人,李神通会为了你而得罪天子的心腹宦官吗?”
周文重一下子愣住了,他有点踌躇起来,他唯一的希望就是李神通替他说话,可魏征一句话便将他的希望给无情地浇灭了,李神通确实不会为了自己而得罪天子的心腹宦官,那自己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马忠尖细的声音,“我的东西忘在将军这里了,我来取一下。”
周文重急忙给魏征使眼色,让他赶紧去里屋,但魏征却后退两步,藏身在门后,从腰间拔出了匕首,他知道这个马忠已经心生怀疑了,哪有中午喝了茶亲兵不收走的道理?出去走两边他便醒悟过来。
脚步响起,监军马忠再次闯了进来,一进门便对周文重干笑道:“周将军,我的玉佩刚才可能掉在你这里了,我来找找。”
“我这里没有什么玉佩!”
“那不一定,说不定掉在地上了。”
他弯腰向桌下看,但目光却向里屋瞟去,就在这时,魏征一步上前,锋利的匕首从背后刺进了马忠的后背,马忠惨叫一声,身体向后剧烈弯曲,正好看见魏征,他的眼睛顿时瞪大了,“原来是你!”
“正是我!”
魏征拔出匕首又一刀刺进他后背,这一刀刺穿了心脏,马忠当场毙命。
周文重以为魏征会从背后溜走,想到魏征竟然杀了马忠,他被惊得目瞪口呆,发应过来时马忠已经倒地而亡。
周文重拔出剑大喝一声,“你不准动!”
这时,五六名亲兵听到动静跑了进来,却发现马监军倒在血泊之中,他们大惊失色,将魏征团团包围。
魏征丢下匕首淡淡道:“马忠已死,不管将军是否把我交出去,天子都不会饶过将军,如果将军还愿意听我说一句话,那么将军还有最后一个机会。”
周文重脸色阴晴不定,他想起母亲多年前病重无治,多亏魏征妙手回春,将母亲从鬼门关拉回来,就凭这份救母之恩,他也不能将魏征交出来,可是.....马监军死了,自己又怎么向天子交代?
周文重心中乱成一团,他却听得了魏征最后一句话,‘将军还有最后一次机会!’他迟疑一下问道:“什么机会?”
魏征一指里屋,“我们进去说!”
周文重点点头,吩咐亲兵将马忠的尸体就地挖坑掩埋,他跟魏征进了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