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牢牢记住自己的底线,她不能爱上刘秀,绝不能。
她转过头来,轻声问道:“君侯呢?”
常夏忙道:“婢子本来一进来就要告诉您的,君侯用过早膳后,吩咐婢子告诉您,他去跑马场骑马射箭你,午时回来。”
嗯……
很好。
这一上午又不用面对刘秀了。
听说他昨夜是睡在地上的,这样的新婚夫妻见了面肯定有些微微尴尬。
而且,说什么呢?
她还没想好要怎么打破僵局呢。
但现在他出去了,要午时才能回来。
等着他回来时,问问累不累?想吃什么?
这局面不就打开了?
嗯,很好……
不过郭圣通有些想象不出来刘秀弯弓搭箭的样子,可今非昔比,刘秀早已经不是她印象中那个文弱秀气的刘秀了,而是昆阳一战中以勇猛非常闻名天下的刘秀。
她要学着适应,就像适应刘秀将来会成为天子一样。
用过早膳后,她站起身来,披了褙子踱步到庭中。
这是真定王宫的承明殿,他们要在这住上三天才回漆里舍去。
也不知道母亲和弟弟现在在干什么?
不过分别了一夜,倒真是想念的紧。
郭圣通站在廊下赏了一会花,又看了一会书,不知不觉就磨到了中午。
她顺利地打开了局面,和刘秀说上了话。
虽然就两句,但先前的紧张尴尬总算是没了。
用过午膳后,为了逃避歇午要躺在一起的现实,她主动地挑起话头来。
“你累了一上午,快去睡会吧。”
他哦了一声看向她,眼睛发亮的叫她有些不敢与之直视,“那夫人呢?”
夫人……
怎么感觉这个称呼又别扭又显老呢?
她硬撑着笑容摆手道:“我不用了,我昨天睡的——”
她的话头猛地止住,刘秀那样子分明在说“你也知道昨天你睡的很早啊”。
她咽了咽口水,艰难地笑道:“我没有睡午觉的习惯,从来都没有。所以——”
“噢。”刘秀点头,眼角眉梢间闪过笑意。
郭圣通莫名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点头。
等着刘秀走后,郭圣通长长地出了口气,思考起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那她以后就再也不歇午了?
不对啊——
她为什么这么胆怯?
怎么好像一看着他就底气不足呢?
有什么好怕的!
她以前没那个习惯,现在突然想有了不行吗?
之前明明还把和他的相处想的还那么艰难哀伤,现实怎么却是这么——
嗯……一言难尽的感觉啊……
午后刘秀起身时,郭圣通已经拿了本书倚着窗看的津津有味。
他见此便没有打扰她,而是也寻了一本书坐到另一边认真看起来。
见着他来,郭圣通先时还有些紧张,但没一会就重新沉浸到书海中呢。
很好,这一天就这么混过去了。
暮色四合时,郭圣通放下书预备愉快地传晚膳。
这时,刘秀也放下了书,冲她微微一笑。
她猛地意识到一个问题,晚上怎么办?
啊!
她可不可以说她突然从现在开始没有晚上睡觉的习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