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亲自去杀瓜,郭圣通站在一旁瞧着他一刀下去,那沁人心脾的凉气四溅开来,刀上都有了层凉气。
他痛痛快快地吃了半个瓜,方才去洗手。
“还是这个既解渴又消暑。”
他瞧着离用晚膳还有半个时辰左右,便陪着她玩起叶子戏来。
郭圣通在这上面常年是输家,从前打不过况儿,如今又打不过刘秀。
她也不生气,只笑嘻嘻地道:“等你回来,我一定能赢你。”
他哈哈笑,“行,我就等着做夫人的手下败将了。”
因着午膳时郭圣通说鱼腥,晚膳时齐越宝连河鲜都不敢上了。
但或许是郭圣通真开始害喜了,她就喝了口菠菜豆腐汤都觉得怪不是味的。
可望着对面一脸关切的刘秀,她又硬咽了下去。
他明天就要走了,还是别叫他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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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漠秋云起,稍稍夜寒生。
等着秋老虎都过去后,天便一天比一天凉了。
郭圣通摸着已经显怀的肚子和母亲并肩站在廊下,看着宫人们采摘桂花。
母亲担心她,一立秋就赶来了。
这几个月她吐的厉害,见什么都没有胃口。
可不吃怎么行呢?
她硬着头皮吃,吃过后又翻江倒海地吐,弄得她光是想想吃饭都觉得受罪。
桂花糕香甜,向来是她的心头好
只是如今听着桂花糕也只有犯恶心的,但母亲不死心,说试试。
“这天气凉了,你也过了头三个月,该是不吐了才对啊。”
她只得依着母亲。
秋日晴空格外高远,几行大雁掠过屋檐笔直向天穹尽处飞去。
金黄的菊花泼洒在和煦的秋阳中,风一来卷走些清香味。
母亲深吸了口花香,问郭圣通:“秀儿来信没有?”
郭圣通摇头,道:“已经和吴汉在清阳汇合了,只是那铜马军剽悍,也是块难啃的骨头,一时半会只怕没有信来。”
母亲揽住她肩膀,“你也别担心,秀儿麾下有河北之地全部的突骑,论骁勇善战天下只怕难逢对手。”
郭圣通失笑,却没法解释。
她真的不担心啊。
可怎么人人都觉得她的镇定是顾全大局呢?
倒是刘荷花见天写信给她,开头总是问她好不好?孩子好不好?
这两句套话后,就是问她贾复到哪了?有没有受伤?
刘荷花求她,但凡有点贾复的什么消息就立马变送回去。
她怕贾复瞒着她。
郭圣通每回看完信后都忍不住笑,这刘荷花啊从前对贾复恨不得永世再不相见,如今又担心的跟什么一样,可见啊他们真是命中的冤孽,怎么都要到一块去的。
桂花糕做好后,她试探性地尝了一块,又等了片刻,竟没反胃。
她压抑住惊喜,又吃了两块,还是不恶心。
母亲在旁屏声静气地等着,见状便喜道:“看来是好多了。”
又过了两天,食案上多了肉食,她也不再闻闻就吐。
她的害喜就这么悄没声地好了。
阖殿上下都跟着松了口气,母亲更是喜得给父亲上了柱香。
也就是在这时,前线又有军报传来。
铜马军被刘秀逼得乘夜遁逃,刘秀追至馆陶将其大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