佥事就道:“不用找了,车里什么都没有。”
齐奕惊讶的道:“这些人……原来真的是因为银子!这也太黑心了!要银子拿去就是了,为什么把人都杀了?!”
当然,也就是嚷嚷两句而已,宋氏不是他的亲生母亲,表现的如此,也就差不多合适了。
佥事自然也看着,道:“齐大爷回去问问,这位太太和丫鬟们都戴了什么首饰,最好能画出来图样来,然后一共带了多少银子出门。”
齐奕点点头:“我这就回去问问……对了,问了之后,是你们在来找我,还是我去衙门回一声?”
佥事笑了:“您要是不愿意走动,我们可以去……”
齐奕双手乱摆:“别别别!还是我问清楚之后去衙门回吧!齐家大宅多少年了,从没进过官府的人,老太爷和老太太这会儿不知道是不是去跪祖祠了,说儿女不孝呢!”
佥事被逗笑了,然后马上又闭上嘴,毕竟这样的现场,笑似乎不太合适。便继续问:“这位太太在府里是怎么个情况,大爷说说?”
齐奕就道:“是这样,这位宋氏,长安那边的乡下人,我父亲的货栈在长安有几家进货的商贾,常走那边,这位……”说着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很年轻的时候就被我父亲买了,我父亲跟家里人说是良家出身,只是父母双亡了,被卖到他在长安的那个宅子当丫鬟,然后他看中了,先是通房丫鬟,然后姨娘什么的……但是我怀疑,其实出身不是那么好……”
佥事恍然了。
这样的,可能是从小被拐卖的,根本没地方查去。
齐奕当然就是这个目的:“一直在长安那边,是我父亲的外宅,后来……这边我那位母亲大太太……”说着讪然的看着佥事:“我们家的是,官爷也是听说了的?”
佥事点头:“听说了,原来你母亲不是你亲生的?”
齐奕点头:“对,不是亲生的,所以说大老爷这方面做事真是……唉,弄得我这段时间也是神不守舍的……我母亲因为我四弟的事情,实在难容于我父亲,休书都写了。我是儿子,父亲做什么,我也没有置喙的余地,因此也只能这样。”
“为什么还是外宅?家里是怎么准备的?”
“这不是我亲生母亲的事情讲出来了,我这个当儿子的,怎么也得争取一个牌位进祠堂吧?因为这件事,这位外宅进门的事情就耽误了,但是因为父亲实在恼恨之前的那位大太太,所以急吼吼的把外宅接来了……人都接来了,总不能给轰出去?因此就在府里住着,含含混混的叫着。”
原来如此。佥事恍然了,又问了一些事情,便叫他回去了。齐奕到家之后,找来了宋氏院里的婆子。
宋氏这边的西跨院,当时收拾的时候是周妈妈、史妈妈这几个,但是这些人全都觉着跟着宋氏没什么大出息,收拾好了就去跟着邵妈妈做事了。
宋氏也就是她的几个丫鬟、婆子伺候,近身服侍的全都跟着去了,全死了,留下的就是一些打扫的,洗衣裳的等等零碎几个做粗活的。这些人一听宋氏死了,惊吓的什么都说不出来,问也是什么都不知道。
齐奕为了不出意外,将这几个从咸阳来的下人全都调开了,重新调了几个做粗使活的婆子过来,当然,现在这边基本上没什么事了,这是预防万一,官府若是要详细的查,便叫这几个去回话。
然后叫邵妈妈过来,找一个信得过的婆子,在这边作为留下的管事婆子,衙门若是问什么事情,就这个婆子去回话。
“银子带了五百两,首饰是一套赤金头面,只说是要去买丝绸缎子,你说了可以叫掌柜的把最时兴的送到府上来,但是宋氏就是不干,一定要亲自去。”齐奕吩咐那个婆子:“其他的,你一概不知了,你只是管着这个房院内宅一些事情的,近身服侍的又不是你。懂了吗?”
婆子连声答应:“懂了。”
齐奕这才回了自己的房院,找吴苏嘱咐:“卓姨娘那边你盯着点,万一要是有官府的人来查,一定盯住了不要叫她跑出去,不能叫官府的人知道,齐春掉进水去的事情,不然官府会怀疑,宋氏为什么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去上街买丝绸。”
吴苏答应了,忙问具体情况,齐奕还没有跟她详细说,老太爷和老太太那边已经来人叫,两位老人家知道齐奕回来了,但是等了半天齐奕也没有去回禀怎么回事,两人都着急。
这件事就应该和家里说清楚的,大家心里都要有个数,不要官府的人再找其他的人问,说的和齐奕不一样,漏了马脚。
夫妻俩抱着孩子来到了明和堂正房院。
来了一看,全家都在,就连一般不出席这种一家子商议大事的齐子玉、齐子谷也全都来了。
宸哥儿还在睡觉,于是就过去放在了老太太坐的榻上,老太太的身边,吴苏也坐在旁边。
那边已经着急的问齐奕:“到底怎么回事?真的是……宋氏?!”
齐奕点头:“真的是,全死了,一车丫鬟婆子车夫全都死了。”
一屋子的人,惊得全都倒抽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