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心羽疼痛难忍,她松开手弯下了腰,江莉兰趁机抓住她的头发,甩手给了她几个巴掌,愤怒地吼:“我代你妈妈教教你如何尊敬长辈!”
凌心羽被打得晕头转向,眼冒金星,出于本能,她双手用力一推……
摄像的镜头马上又对上了这个画面。
嘭!
江莉兰脚步一踉跄,头又撞在了鞋柜上,这一下,额头撞出了血,她一摸,立刻嚎啕大哭,“啊……我真的不要活了,不要活了。”
“妈妈!”安丽珠刚刚没有及时上前拉架,因为她知道有些镜头,有些话可全部要拍录下去的。
好,很好!
今天的凌心羽不臭名远扬,不被人骂死才怪。
见时机差不多了,她才扑过来扶住江莉兰,装出委屈又气愤的样子责骂凌心羽:“姐姐,别忘了妈妈辛辛苦苦养了你十年!你的良心真是被狗吃了!”
她话音一落,江莉兰的哭声更响亮了,还边哭边骂:“我真是养了头白眼狼啊,我是造了什么孽啊,她做得不对,我打她两下不行吗?”
看她哭得泪流满面,立刻有位老记者上来把话筒递到了凌心羽嘴边,“凌女士,请问你这样对待一位母亲,你心中不感到惭愧吗?你不知道养恩大于生恩吗?”
另一个女记者也凑上来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教孩子偷东西呢?你这是害孩子啊。”
“是啊,凌女士,你讲几句吧,现在赃物就在眼前,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一个男的大声问。
“讲讲吧,你家里为什么会搜出这么多贵重的首饰?”
“你妹妹看起来对你很好,你为什么还要教孩子偷她的首饰?”
“作为母亲,她打你几下也应该,你为什么要还手?”
……
尖锐的问题就像一颗颗炸弹似的在凌心羽眼前炸开,她感觉自己陷进了黑暗阴冷的森森中,找不到一丝光亮。
胸口,窒息般的难受。
心口,噬血般的疼!
而江莉兰母女虽在一旁抹着泪,可眼睛却阴冷又得意地笑着,看凌心羽有话说不出,一张脸肿得一块红一块青,垂落的双手不停地颤抖,她们心里爽极了。
相信,今天新闻在电视上一播放,凌心羽就会遭人唾骂。
别说萧陌寒不会再理睬她,就算曹昊然再情深意重,他也会失望透顶,对她不会再看一眼。
“都别问了!”
吴警官终于看不下去了,原以为她们三人是母女,吵闹两下也算了,但眼下看起来,事情并不是想像的那么简单。
他板着脸大喝道,“全给我出去!”继尔扭头看了江莉兰母女一眼,“你们,也跟她一起去警局继续接受调查!”
话落,人群便陆续朝院门口散去……
嘎吱!嘎吱!
当大家陆陆续续走出门时,忽见路口驶来五辆豪华的黑色小车,车子一停,十多个保镖穿着一色的黑色西服,齐整地排成两列,个个肃冷威严。
人们看呆了!小院前一片静寂。
很快,中间一辆黑色宾利车里下来一位身穿黑色风衣的俊美男子,长腿一落地,他身子一挺,周遭立刻失了色。
只见他高大英挺,矜贵冷傲,修身的黑色风衣时尚贴身,衬得他愈发挺拔,一双幽深修长的眸子如鹰隼般森冷犀利,寒光一扫,令众人心惊胆颤。
风起了,天空的乌云突而散开。
萧陌寒迈着大长腿走来了,阔步凛凛,每走一步,气温都好像降了一度。
他俊美的脸如千年寒冰雕凿而成,完美无缺,却冰寒极致,镶嵌在脸上的墨眸如利剑般直射前方,凉薄的唇紧抿,额前碎发半遮眉,显得桀骜不驯。
看他突然出现,凌心羽的唇角不停地抽~搐着,眼睛热泪滚滚,一股哭气涌在心头,死死地压向她坚硬的“堤坝”,只要她嘴张开,哭声和泪水就会决堤……
为什么要来?
为什么要来?
凌心羽捂了一下嘴,忍住眼里的泪水,慌乱又激动地把头发捋下来。
她想遮住自己的脸。
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很难看,也很狼狈。
然而,她再怎么掩饰也没有,萧陌寒锐利的目光早锁住了她……
她衣服褶了。
她脸颊红肿。
她眼睛里全是泪。
她想哭却死死忍住不哭。
她红白交错的脸上凌乱地写着愤慨,悲凉,心疼,凄苦,无助……
还有难以抑制的激动。
他的心跟着痛了,就像一只无形的利爪一点点地抠着他的心瓣。
二十分钟前,邵大俊跑回来向他汇报:“店里的人说凌心羽也没过来,打幼儿园老师电话,老师说宝贝已经上学。”
听了这话,他心里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