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雪姗摔倒在沙发上，头发散了，半边脸瞬间红起。
赵素芬大惊失色，张大嘴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女儿长到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丈夫打她。
“说！你做了什么坏事？”杨志城一掌下去，怒火未消，气恼地指着杨雪姗大吼。
杨雪姗捂着脸，泪水扑簌簌地滑下，哭泣道：“爸，为什么你要这样问？我哪里有错？”
赵素芬反应过来了，她冲上前，愤然地推了丈夫一把，怒吼：“杨志城，你发什么酒疯呀？”
“我没有发酒疯！”杨志城铁青着脸，眼里的光芒冷鸷严厉，“你问你女儿，那mǔ_zǐ 三人失踪是不是她背后搞鬼？”
赵素芬胸脯一挺，冷冷一笑，“哼！我早问了，女儿根本就没有参与此事，你自己生的女儿会不清楚吗？你就算给她十个胆，她也不会做犯法的事！”
“那凌心羽mǔ_zǐ 三人为什么会在今天消失？为什么女儿偏偏今天拉着陌寒注册？心里到底有没有鬼？”杨志城步步紧逼。
说完，他又一把拉起杨雪姗，高大的身子凛然威慑，“雪姗，爸爸早说过，如果你敢伤害她，爸爸宁可不要你这个女儿！”
杨雪姗闻言，心里酸痛不已。
她怔愕，失望，悲伤，还有种说不出的气愤。
泪，如决了堤，哗哗直流。
望着父亲冷峻的脸，她终于忍不住了，哭泣着问：“爸，难道她是你生的吗？是不是你生的？是不是！？”
“……”杨志城嘴唇抽~搐，脑门的青筋在跳。
见父亲不回答，杨雪姗又哭吼：“她是你生的对不对？她的母亲叫凌霜，而凌霜是你的初恋，你一直没有忘记凌霜对不对？你曾经跟她有过壹夜情对不对？”
杨雪姗尖锐又敏感的问题从嘴里喷出，如一把剑刺在了杨志城的胸口。
他的脸色更青了，墨瞳缩了再缩，垂落在身侧的拳头紧紧地攥着，手背青筋突突在跳。
而同样心如绞痛的还有赵素芬。
她听完女儿的问话，身子直接往后倒去……
嘭！她跌坐在沙发上，双眸怔愕得没有了焦距，脸色惨白如纸。
凌霜？
凌心羽的母亲竟然是丈夫的初恋？
那天晚上丈夫醉酒之后喊着“凌霜”，可见他们的情意有多深，而二十多年前，他确实有一天晚上没有回归。
杨雪姗泪眼朦胧地望了母亲一眼，抽噎道：“妈，你不要伤心。”
赵素芬一口气窝在胸口，不发泄难受。
她倏地一下站起来扑向杨志城，双手紧紧地拽住他的衣服前襟，咬着牙伤心地责问：“你说，你老实说！女儿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杨志城仰着头，心头焦躁烦乱。
闭了闭眼，他摇了摇头，等睁开时，眼底闪过一抹伤痛。
望着愤怒的妻子，他诚实回答：“对！凌霜是我大学时期的初恋女友，我承认我没有忘记她，但她死了，她死了十多年了，还有什么好说，好问的？”
“没什么好说？凌心羽是谁？你不知道她是凌霜生的？”赵素芬没有松开他，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神态。
“她是凌霜生的没错，但不是我生的！她离婚前就有了这个女儿，若是我生的，外面早传得沸沸扬扬了，还等你们来质问？”杨志城厉声道，“别没事找事，捕风捉影！”
话落，他一把挥开妻子，冷冽地望着杨雪姗，“作为你的父亲，我希望你知错就改，今天的事要真是你做的，立刻给我打电话，让他们把人放回来！”
杨雪姗往后一退，她没想到自己责问过父亲之后，他依然会抓住她的错误不犯。
“爸，你凭什么肯定是我做的？”她低吼，泪眼婆娑。
“凭什么？”杨志城痛心地摇了下头，“就凭你今天慌乱的表现，还有你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杨雪姗脸一白，收住了哭声，“我说过什么？”
“你说过，你会想办法让凌心羽在萧陌寒眼前消失！”
闻言，杨雪姗心头一颤，心虚地低下了头，双手无措地抓住了衣角。
看女儿这样，赵素芬的注意力就引到她身上了，“姗姗，难道真是你做的吗？”
她紧张地抓住杨雪姗的手，心里在颤抖。
杨雪姗咬着嘴唇不说话。
杨志城突而伸过手来，一把抓住她手臂，语气极其威严，“走！跟我去警局！”
“不！爸爸！”杨雪姗抱住了母亲，泪水又掉了下来，她连连摇头，“我不去，我没有错，我只是找过朋友诉说了自己的烦恼，在他们面前骂过凌心羽，说自己……自己想找个人看住那俩个孩子，不让他们走进萧家的门。”
夫妻俩一听，凝眸望着她。
“姗姗，真是这样？”赵素芬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