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话的是一位定居在澳洲的老华侨,他年事已高,却依然精神矍铄,自己办了个农场,平时喜欢种点绿色疏菜。
安建豪知道之后,就跟他联系,每天的菜到他那儿定购,而他得知凌心羽单身带着俩个孩子,便开了半折价,还每天亲自送过来。
“嗳。”凌心羽走出来,高兴地从他手中接过篮子,“谢谢姚叔。”
“不客气,都是同胞,能为你送点菜过来,我高兴得很。”
姚叔坐在一辆敞篷的旧式拖拉机上,戴着一顶草帽,笑嘻嘻的,连脸上的皱纹都染着喜色。
凌心羽又客气道:“进屋喝点茶吧,我家有绿茶。”
“不了,以后来喝。”姚叔说完,又开着那辆嚎着破音的“突突”车走了。
凌心羽回到家,把几样新鲜的瓜果放进了冰箱,把疏菜择干净装进保鲜袋也放了进去。
从今天起,中午一个人吃饭。
但她也没什么胃口,准备烧点儿子昨天做的醋溜土豆片应付一下就好。
也是奇怪,她吃了那个土豆片竟然没吐。
算算时间,孩子应该有三个月大,这妊娠反应也快过了。
想着需要增加一点营养,凌心羽给自己泡了杯牛奶,她试着喝了口,发现胃部暖和,并没有反胃,心下一喜,便把一杯牛奶全喝了。
肚子里的孩子是萧陌寒的,有了这个宝贝,她同样很开心。
一整天,凌心羽开着胎教音乐,坐在明净的客厅里,设计着邻居们定做的衣服……
而幼儿园的一对宝贝也慢慢熟悉了这儿的环境,两名澳大利亚本地的老师都是黄头发,白皮肤,笑起来可亲可爱。
她们见凌家兄妹是东方人,长得又漂亮,都特别喜爱。
一天下来,凌天明的天才头脑很快被老师发现,而凌天琪虽然不说话,但她有绘画的天赋,拿着彩笔在白纸上随便勾画几笔,一只驼鸟就栩栩如生地跃然纸上。
显然,这两个月,她在家里一直学画画,已经熟能生巧了。
园长是个肥胖的英国女人,丈夫是某一跨国公司的ceo,她热衷于公益事业,所以在阿德莱德开了家国际性的幼儿园,专门收一些来自世界各地的小朋友。
园长虽然胖,但很和蔼可亲,头发也是黑的,但有着一双明亮的蓝眼睛。
她下午特意来看望刚入园的凌家兄妹,第一次见到凌天琪,她就喜欢上了,用英语说了句:“好漂亮的女孩子,太漂亮了。”
她摸摸凌天琪的脸,“bear,你会唱歌,会演戏吗?”
凌天琪点点头,园长就让她在自己跟前跳段舞,凌天琪大胆地跳了段小兔乖乖,虽然是自己凭乐感瞎编的,但肢体动作优美漂亮,看得园长喜上眉梢。
她对凌天明说:“boa,幼儿园下周要拍个关爱残疾儿童的宣传片子,你妹妹现在不会说话,我可否让她主演片子里面的聋哑女孩?”
凌天明一怔,拧着小眉头,怜爱地望着妹妹,思忖半晌,他回答:“我得回去跟我妈咪商量。”
“演戏?”凌心羽听到这个消息,眼睛睁得老大,她蹲下身子,双手扣着女儿的小肩膀,认真地问,“小贝,你真的想演那个角色?”
凌天明回家时带了宣传画,那里面确实有个聋哑的东方女孩角色,因为听不到声音,不会说话,她只能拿着画笔来表达自己的情感世界。
凌天琪指着上面的女孩,又点点自己,然后浓密的眼睫毛扑扇着,用眼睛对母亲说:“她就是我。”
凌心羽鼻子一酸,把她搂进了怀里。
女儿聪灵,虽然不喜欢做算术,不喜欢写字,但特别有艺术方面的天赋,比如唱歌跳舞,拉小提琴和画画。
“小贝,如果你喜欢,妈咪就支持。”凌心羽哽咽道。
宝贝女儿小小年纪遭受过这么多的磨难和痛苦,凌心羽真想让她以后的生活都充满阳光,每天都是微笑的。
只要她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
安建豪把凌心羽拉到门外走廊上,担忧地说:“你如果让小贝去参加拍戏,一旦在电视上播放了,那不就暴露你们的行踪了吗?”
凌心羽抹了下眼角的泪珠,淡淡一笑,“哥,我想过了,我不能为了躲避萧家人而束缚住孩子的手脚,把他们的快乐剥夺,把他们看向世界的天窗关闭,我要让他们自由飞翔,让他们的天性好好释放,只要他们每天开心快乐就好。”
一番话说得安建豪也动了容,他轻轻地拍了下妹妹削瘦的肩膀,“辛苦你了,那就随孩子吧,到时候我随行照顾她。”
“哥,不用,我去就行,你还要做生意呢。”
安建豪耸耸肩,爽朗地一笑,“我请了这么多员工拿来吃饭的啊?许多事都安排出去了,不用我天天盯着。”
凌心羽噘了下嘴,像撒娇又似不好意思,笑着说:“谢谢哥,你的青春都被我占用了。”
“哈哈……行啊,等哪天顾思远娶你了,我就到他头上算回来。”安建豪宠溺地敲了下妹妹的头,“好了,我回去了,明天见。”
目送他离开,凌心羽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