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骂吗？”萧陌寒一把攥住她手臂，五指收紧，那力道几乎要把她的手骨给捏碎，声音冷寒如冰，“你明明知道他们是我亲生的，明明知道我爱心羽，爱孩子，你还敢动手掐她……杨雪姗，你是有多歹毒？”
手臂疼了，而“歹毒”这个词语从萧陌寒嘴里说出来就像尖刀似地扎在心头上。
杨雪姗忍不住想掉泪。
她泪盈盈地瞪着萧陌寒，眼里满是痛心和绝望……
不！不是的！
我原本不是这么歹毒的，我原本也只是想要一份温馨甜蜜，真挚美好的爱情。
“陌寒！”罗静香和萧柏轩真的跑来了，身后还跟着凌心羽。
罗静香紧张地拽开了萧陌寒的手，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尔后回头摸着杨雪姗的手臂，关切地问：“还好吗？有没有事？”
杨雪姗嘴一瘪，两行泪水倏然滑落。
这个时候伤心，委屈是最好的了。
“妈，我没事。”她恸哭，整个身子都在颤抖，“让老李……老李送我回去吧。”
“这……”罗静香顿了下，转身朝面色发黑的丈夫看了眼，又急忙回头说，“今天刚过来，要回家也得明天走。”
她必须给丈夫一个面子了，必须对杨雪姗好一点了，要不然，明年的董事会，大儿子真的会下台。
“阿莲，扶大少奶奶回房休息！”萧柏轩高挺地立在车旁，朝身后的女佣大声道。
阿莲马上把杨雪姗从车里扶了出来，又给她披上了大衣。
杨雪姗抽噎着，泪水涟涟地垂着头，走过凌心羽身边时，她微微抬眸，阴戾又嫉恨地剜了她一眼。
凌心羽视而不见，挽着萧陌寒的胳膊站立着，面容俏丽，如清风朗月，淡然而从容。
“你！”等杨雪姗一走，萧柏轩突然手指萧陌寒，眼神冷冽逼人，“跟我去书房。”
萧陌寒板着脸，身姿笔直，目光比他老子还要凌厉三分，正准备掰开凌心羽的手跟他走，凌心羽突然背脊一弯，“啊……”
“怎么了？”萧陌寒立刻抱住了她，满脸的紧张。
罗静香也马上扑过来，“心羽，哪里不舒服？”
凌心羽蹙着秀眉，低低地说了句：“肚子不舒服，陌寒，扶我回房休息一下。”
“好。”萧陌寒打横抱起了她，迈步离开。
萧柏轩皱着眉站在原地，脸色青了黑，黑了白，心绪看似很复杂。
罗静香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轻叹一口气，“算了吧，心羽这么做也是不想让你们父子俩吵起来，刚才你俩都在气头上，搞不好就是大吵一架！你了解儿子的脾性，她也了解，故意让陌寒走，也是为大局着想，快过年了，一家人搞得不愉快多不好。”
听了妻子的话，萧柏轩紧缩的胸口才慢慢舒展……
看来，这个毫无家世背景的凌心羽还真不能小觑。
她明明知道萧陌寒还没有跟杨雪姗正式离婚，却敢带着孩子居住在萧家大院，可见她有多大的胆识和勇气。
杨家客厅。
一大早，赵素芬就起来亲手布置家具摆设和搞卫生，做到一半的时候，她又坐到沙发上叹了口气。
杨志城从房间里出来，看到她愁眉苦脸，便上前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别做了，这过年就我们俩，不用搞得这么隆重。”
赵素芬抬手抹了抹脸，拎起座机，“我给女儿打个电话。”
杨志城没阻止，他其实也一直担心女儿在那边怎么样，要不是杨雪姗提前嘱咐他们夫妻不用去看她，他也真想开车去萧家大院。
“姗姗，你起床了吗？”电话打通了，赵素芬有些激动。
杨雪姗声音含糊不清，显然也是刚刚醒来，“妈，你这么早啊？”
“妈妈不是担心你嘛。”
“放心吧，我没事的。”
“怎么能放心？妈妈问你，陌寒对你还好吗？还有那个坏女人，她有没有挑拔陌寒为难你什么？”
做母亲的总是怕女儿吃亏，哪里受了委屈，或没有睡好，吃好，被别人欺负。
杨志城听了心塞，皱着眉，拍拍妻子的手，“说话好听点。”
赵素芬回头瞪了他一眼，“你还想帮那个坏女人啊？”
杨志城只好闭嘴。
“妈，一个晚上我没听她说一句话，她不敢对我怎么样的。”杨雪姗回答。
赵素芬不放心地再问：“是吗？她没有显摆自己跟陌寒很相爱呀？”
“显摆什么？萧叔叔护着我呢。”
赵素芬听到的都是好话，这心里也就舒服了，放下电话，扭头见丈夫在闷头抽烟，她一把夺去，嗔道：“早饭还没吃，你抽什么烟那，快去厨房，我烧了你想吃的皮蛋瘦肉粥。”
杨志城坐在桌子边端着碗若有所思。
明明肚子很饿，但他就是没有什么胃口。
后天就是年三十了，自己是父亲，自己是外公，能为凌心羽和孩子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