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山雪尽,绿海成幽（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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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半晌,那个声音继续在她耳边响起——
“这世界上没有如果,”
“刘rachel,我不是你,”
“所以,你不用担心。”
……
你不是我,你当然不理解那种看不到未来的无措与惶恐；
你也不会知道怀揣着所有你眼中所谓的“未知”的我,是怎样克制着去观望一点点在身边发生的事实。
所有的未来都在你心里，可所有的又不容许你插手进来……于是你能做的,就是带上无知无畏的面具,冷眼旁观着周遭的一切。
包括你自己的,所有。
……
“你不是我”，rachel掩去眼角的泪水，慢慢地却不容置疑地推开崔英道，即便是向往着依赖着这具怀抱，仍旧坚定地缓缓抽离。
“崔英道，你永远都不会是我”，rachel轻轻在崔英道耳边说道，深黑色的眸子流动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动人光彩，黯淡却依旧动人。
你永远都不会是我，而我，也马上就不再是我了。
可笑吗？
另一个“我”出现在你面前，你还会言之凿凿地对着她说，“刘rachel，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刘rachel了？”
你不是那样的肯定，“你永远都是我心里的那个姑娘”？
真可笑。
“什么意思？”崔英道被rachel这样的反映惊住了，冷声问道，他不知道原因，只是觉得，眼前的人儿虽然还在他身前，却似乎随时都会离开。
“没有什么意思，就是字面的意思。”
“字面的我不懂，”说罢，崔英道眸色一凛，强健有力的臂膀一勾，蛮力把背身准备离去的rachel一把拉了回来，rachel一个站不稳，歪身倒在崔英道怀中——
“就当作是我理解的意思——”
有预兆地，rachel增大了眼眸看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忽地贴近……
rachel垂在身侧的手慢慢蜷成一团，尖利的指尖深深埋进手心，手背上青筋暴起。难道，就这样周而往复、复而周始……永远都已暴力和解，最终那丝丝牵扯永远割舍不断？
她定神，咬紧了牙关，丝毫不给那蜿蜒而至的舌一丁点空隙，嘴角抿得紧紧地……她习惯了在他锋芒毕露的时候保持沉默，可不意味着永远都要随着他的心意去走。
rachel又羞又恼，想去扳开他的手，却被他反扣在他的手里，唇瓣跟唇瓣厮磨了许久，崔英道慢慢放开了rachel，浅浅地拥在怀中，下巴枕在她的颈间，鼻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细碎紊乱的呼吸近在耳边。
他身上有淡淡的烟草芳香与薄荷水的味道，手臂还箍在她的腰际宣示着占有，即便隔着衣衫，仍觉察得到那臂上温热的体温，
良久，像是放弃，崔英道附在rachel耳边淡淡的笑，带着些许的自嘲和自我安慰，“败给你了，怎么办？”
说罢，亲手扳过她的脸蛋，定眸看她，一双眼风平浪静，如夜幕下沉寂的海，缓缓的涌着微波，平静、安宁。似是早就看破她所有的心思。
“如你愿，没有如果，也没有未来，”，崔英道轻轻叹气，口气宠溺意味十足，“我只要你的现在——”
“可是，以后也是我的！”
说着，一个猝不及防的吻，轻轻的，落在那轻颤的羽睫上……宽大的休息室仿佛就剩下两人，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水雾，还有淡淡的烟草香和混沌的香水味。
rachel叹口气，怎么办，真的是舍不得这样一个干净纯粹的人，倾尽所有，不要自尊不要回应，不管怎样都一如既往地，宠溺着。
那颗被揪揪得难受成一团的心，突然就温暖了一下，想空气里氤氲这的水雾一样，悄无声息地的渗透到血液里。
虽然满怀温柔的惆怅，却还是沉在无尽的温柔里，深深不可自拔。
想要心如止水，却偏偏汹涌成一片激流。
……
……
轻轻的，rachel松开揪着崔英道衣角的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走吧，他们改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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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门减去，esther早已候在座位上，数落着从进门就有些不对劲的自家闺女，“rachel啊，经理刚刚来说了，你怎么在休息室里等，多不礼貌！”
点到为止，她自然不会说自己已然走到门边，却透过打开的门缝窥见纠缠着的两个人。esther睫毛垂下，遮住眼中的思量，算了，走一步看一步，把女儿逼得太紧，她看着也不好受。
再仔细瞧瞧rachel微红的眼角，虽然细细地用粉扑盖住，这样近的距离还是能瞧得见斑驳的泪痕。
肆意的青春，前一秒哭后一秒笑的初恋……esther苦笑，“继承者”的光环之下埋葬了多少还来不及说再见的故事，现在轮到了她的rachel？
“赶快坐下吧！”esther招呼两个人，很默契地，rachel和崔英道各执一边，挑着对角线的位子坐了下来。
“rachel，你这——”esther责备她说，这样rachel对面坐的就是崔东旭？成何体统？
“别管我，求您了！”rachel压低了声音，隐隐带着些哭腔，这样的她，面对这对面的他，怎么吃得下去？
……
一章不大的餐桌，四个人默默僵持着，各有各的想法，却谁都不肯先开口打破沉默。
“那个……”崔东旭放下叉子，拿起餐巾优雅地擦擦嘴边的油啧，抬眼看向esther，“有个事情我要跟你商量一下——”
rachel拿着叉子的动作瞬间僵滞，一模一样的台词，难道，检察院真的开始彻查宙斯九点的相关账目了？
果然，就像小a说的，事情还是向着剧情方向发展了？
rachel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手里的叉子越攥越紧，死死盯着盘子里被她切得餐补参赌的牛排，不敢抬头去听。
“嗯，你说”，说话的是esther，同样一模一样。
“关于婚礼的事情”，崔东旭像是故意的，话音一顿，“我觉得还应该在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要死要活指个明路儿就好，拖拖拉拉要紧张死人的！
rachel紧张得一排贝齿咬上下唇，粉嫩潋滟的唇生生压出了一排惨白的牙印，眼睛一片凝滞，面如死灰。
时间像是在这一刻静止，她听见崔东旭开口——
“我们的婚礼，可能暂时不能够举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