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贤惠夫人的劝告,挪丑十分感动地抱过孩子,吻着他,说:“孩子,希望你像父亲一样,但不要像父亲一样不幸;希望你更幸福,并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我的兄弟将会把你抚养成人;现在,我的随从要把你送到我的兄弟那儿,他们会照顾你,你在那里一定会享受童年的欢乐。”
说完,他把孩子交给仆人,并留下遗言托他的同父异母兄弟照应他的妻子墨萨,然后他从她的拥抱中挣脱出来,抽出他从挪丙那儿缴来的利剑,将它插在营房的地上;接着,他向苍天举起双手作祈祷:“高高在上的大能者啊,我求你为我做一件好事:在我死后,让我的兄弟挪酉即刻赶到我的身边,免得敌人将我抢去喂狗;我也请求你,复仇天使,如同我的惨死一样,让挪己也不得好死!来吧,请不要慈悲,请随心所欲地施行报复吧!还有你,大能的天使,你在灿烂的天空飞越而过,当你的金车经过我的故乡上空时,请你稍待一下,把我的不幸的命运告诉我的年迈的父亲和可怜的母亲;再见了,明媚的阳光!再见了,我的老家!再见了,家乡的原野!再见了,美丽的城市和故乡的山水!再见了,东城广阔的原野,我在这里生活了多年,经历了多年激烈的战斗!死亡天使,请你降临吧,请给我投来同情的目光!”
说着,他拔剑自刎,倒在地上。
西城人听到挪丑自刎而死的消息,成群结队地跑来,扑倒在地上痛哭,并无限悲伤地捧起泥土撒在自己的头上。他的兄弟挪酉记住他的父亲的嘱咐,如果没有挪丑他也不准从东城回来,如今他也要自杀,幸亏他的朋友们及时夺走了他手中的利剑,不然他也跟着挪丑一起去了。挪酉伏在兄长的尸体上放声痛哭;过了一会儿,他重新镇定下来,转过头来,看到绝望的墨萨僵直地坐在死者身旁,怀里抱着仆人们交给她的孩子。透克洛斯上前安慰她,向她保证一定保护她,并像父亲一样抚育她的孩子;他吩咐将mǔ_zǐ 两人送回故乡去,而他因害怕父亲会迁怒于他,所以仍然留在营中。
接着,他准备安葬亲爱的兄长的遗体;可是,墨俄斯却出来阻止他。“他的行为比我们的敌人,比东城人更为恶劣!一个自杀的人不值得隆重安葬。”
挪戊也支持墨俄斯的意见,并在激烈的争执中骂挪酉是奴隶的儿子;挪酉提醒他们不要忘掉挪丑的功劳,当东城人放火烧船时,是挪丑拯救了全军,他说西城人应该感谢挪丑。
可是,这一切解释都不能说服在场的人。“你们应该明白,”他叫道,“你们亏待了这个死去的英雄,就等于侮辱了他的妻子墨萨和他的儿子,以及他的兄弟!你们想过没有,你们这种行为会使你们获得人间的荣誉和天使的保护吗?”
正在争执中,狡黠的挪己来了,他向挪戊问道:“你能容许一位忠诚的朋友冒昧地说句真话吗?”
“请说吧!”挪戊惊奇看着他,“的确,我把你看作军中最忠诚的朋友!”
“好,那么请听我的话,”挪己说,“看在诸天使的份上,请你们不要使他得不到安葬!你们不能因为权力在手,就恩怨不分!你想,如果你们这样侮慢一个英雄,这不是亏待他,而是践踏了天使的法律,违背了天使的意志!”
挪戊听到这话,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终于挪戊大声问道:“挪己,你愿意为这个人违背我的意志吗?你难道没有想到,你现在为他求情,而他却是你的死敌吗?”
“他的确是我的仇敌,”挪己回答说,“他活着时我恨过他;现在,他已经死了,我们应该为失掉一位高贵的英雄而感到悲哀!这时,我不能也不允许再把他当作自己的仇敌;我同意安葬他,并帮助他的兄弟完成这一神圣的义务。”
挪酉看到挪己走来时本已厌恶地走开,现在听到他这番话时,便连忙走上去,谅解地伸出了双手。“高贵的英雄,”他大声说,“你是他的最大的仇敌,现在却只有你为他说话!可是我仍然不想让你触摸他的尸体,因为他的灵魂还是不愿意与你和解的;我为得到你的帮助而高兴,你可以在其他方面帮助我,因为还有许多事情等着做呢!”
说完,他指了指始终悲愁地默默地坐在一旁的墨萨。
挪己转身朝她走去,坚定地对她说:“任何人都不得占有你,把你当作他的奴隶;只要挪酉和我还活着,你和你的孩子便会得到安全,就好像挪丑仍活在你的身旁一样。”
挪戊听到听到这话感到惭愧,不敢再持反对意见;挪丑的巨大身体由几个人用力抬起,他们把他送上战船,洗去他身上的泥土和血迹;最后,又把他放在巨大的柴堆上火化。
火化挪丑的时候,只有挪丑的兄弟挪酉、他的妻子墨萨、还有他尚未懂事的儿子;其他人即使抗着压力过来帮忙,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呆,把火葬需要的东西准备好,就走了。
就在大火熊熊烧起的时候,挪酉、墨萨悲痛欲绝的当口,挪丑忽然飞身一跃,跳出了火堆,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火星,脖子上自刎的地方也平复如初。
原来挪丑的遭遇,虽然没有那些只会演戏只知道捣乱的天使关心,却牵动着麦轲等人,尤其是现在变成四人组的以诺、挪丁、挪丙、和挪庚四人。
他们都特别同情那个特比憨厚的挪丑,特别为他的下场抱打不平。
于是,四个人就派出代表以诺爷爷来找到百里良骝他们,让他们救人。
其实百里良骝、麦轲、乔直三个人也是气炸了肺!
那些天使、那些西城联军的领导人,也太冷酷无情、太惨无人道了。
于是以诺一提出来,百里良骝立刻出手,将挪丑救了下来,就是在挪丑自刎的时候,看上去差点就把脑袋割了下来,其实看着血淋淋的,实际是没事,只是割破了一层皮,加之挪丑身材高大,脖子也特别粗,别人也看不出破绽,都以为挪丑自杀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