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绰失笑:“鹰霜,贺兰勤很厉害,但他又不是神仙。他不可能把贺兰贤救活的。他会怀疑任何人包括我,大概也会想办法试探出凶手,但是只要我们不动,他就抓不到我们的把柄!”
话是这么说没错。
“好吧,我相信你。快洗漱干净吃点东西吧。”
“还不是你胡思乱想耽误了功夫,不然我饭都要吃完了。”
鹰绰转身去洗漱,脸上轻松的神色顷刻消散,在鹰霜及旁人面前她要故作轻松以安他们的心,她自己又何尝能真正安心?
一日骑行之后,大家再次驻扎下来。一人穿过营地找到鹰霜面前,低声道:“属下发现,这一日贺兰大公子他们停下过三次,说是贺兰大小姐伤心过度病了,难以承受旅途劳顿。”
鹰霜:“贺兰大小姐亦是习武之人,怎会这般弱不禁风?你可看到有大夫出没其中?”
“有,不过却穿着贺兰家谋士的衣服,属下是从他背药箱的动作中分辨出来的,他动作稳而轻快,不像是外行。”
鹰霜:“知道了,你下去吧。”
来人已经要退出帐篷,最后又补充一句:“长老,首领那边要属下去说吗?”
“不用,我自会同她讲。”
鹰霜准备出去吃点东西,篝火旁的鹰绰捧着酒坛子喝的痛快。鹰霜一弯腰坐在旁边:“今日没去看他吗,用不了两日,就要各奔东西了。”
鹰绰摇摇头:“让他们一家待在一起吧,我去了反倒尴尬。”
“这一分别就不知道何时再见了。”
“想见总能见的,不想见……”她喝了一口,“近在咫尺也看不到。”
鹰霜:“……忘了吧。”
“呵……”鹰绰歪头瞪他一眼,因为喝了酒,眼神里多少比平日里多了些肆意,“鹰霜啊,咱们俩在一起多年,你比我大了好几岁,我都没见你找过姑娘。”
鹰霜垂眸:“我很忙。”
鹰绰:“你没试过,不懂,我也不懂。不过,没见过还没听过吗。长痛不如短痛,我知道的。”
“我昨夜没合眼,先睡了,你也少喝点。”鹰霜打定主意,回到自己帐篷。
鹰绰随意的挥挥手,还有两坛,喝完再睡。居然沦落到要靠喝酒来睡觉了,实在是不像话。回去后要好好的静静心了……
清晨。
“首领,鹰霜长老不见了!”亲卫急促的声音在帐外响起,鹰绰一瞬间警醒,马上坐了起来。头很痛,不过不要紧,手忙脚乱的穿着衣服,问道:“何时发现的?”
“刚刚,属下给长老送热水,发现他不在。铺盖整齐,像是没有睡过。”
鹰绰心里一凉,他去做什么了!
帐篷的帘子被掀飞,鹰绰快的像支离弦的箭,冲出去几十步停下,思考了片刻,突的一笑。转身慢慢走回来,在亲卫惊诧的目光中道:“帮我打些水,总要先洗把脸才能见人啊。”
贺兰大营也正处在出发前的嘈杂中,收整帐篷的,点火烧饭的,搬运草料喂马的……鹰绰信步走来,除了前去通报的守卫,无人拦下她查问只言片语。贺兰大营里还没有几个人不认识她。
贺兰勤走出帐篷,正看到迎面走来的鹰绰。
“鹰霜?”
贺兰勤面无表情,静默的像一尊石像。
“在这里。”
唯一的一点希望断绝,鹰绰抿着嘴唇,看向他的双眼。“我做的,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