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
贺兰岳父子二人神色都有些复杂,相似的震惊、愕然,贺兰贤是瞬间的失望,贺兰岳则更复杂,说不清是放松还是妥协,最终只叹息一声。
“他高兴就好。”
还能怎么,能做的他都做了,不能做的也做了,他非要找那个女人他也无力阻拦了。他并不是嫌弃鹰绰配不上自己精心养护的侄子,只是有那么些酸楚,大有老母亲们常挂在嘴边的“娶了媳妇忘了娘”的不适感。
他在这里撒出去无数人手找他的下落,他却跟他怄气躲起来不肯露面,叫他着急担心的吃不下睡不着,唉,作孽啊。
马骋心里数着数,留下足够长的时间让这父子二人安抚各自心里的“鬼胎”。终于开口道:“我不否认我那聪明一世的老祖父被人利用了,但我马家毁了,你们的仇也算报了一半。厚此薄彼不对吧,王钧是不是也该付出点代价?”
终于说到正事,贺兰岳坐正身姿,敛去悲戚神色,再开口又是那将差点四分五裂的贺兰大家族笼络在一起的贺兰家主。“你说的没错,家兄对那奸人视作兄弟,尽心竭力相助与他,最后却落得个恩将仇报,家破人亡,此仇不报,天理何在!”
马骋:“所以贺兰家主有何打算呢,纠结大军打到庆城吗?”
贺兰岳一怔,是啊,事情来得太突然,一时还没想好。
马骋冷笑一声:“我大沃原的珍宝,早被你们掠夺瓜分,大概还是他王钧分得的最多。王氏原本就兵强马壮,此时贺兰一族恐更不是对手。”
贺兰岳脸色一变,马骋说的都是真的,口号喊得再响,打仗靠的还是实力。
贺兰贤见父亲窘迫,插嘴道:“你既然说了,我大哥人在庆城,已经有打算了吧?”
马骋:现在知道找哥哥了,不是你联合外人算计他的时候了,果真不要脸的很!
马骋抛给他一个赤裸裸的鄙视神色,打算晾着他。二管家笑眯眯接口道:“那是自然,贺兰大公子一早便同我家大公子一起筹谋,我们这一趟也是他安排的。”
贺兰岳:“可有家书?”
二管家尴尬:“这个,来的匆忙,没有。这位苏公公藏得很深,好不容易擒获,怕皇上出手拦截,便赶紧躲出来了。是以来不及写下书信。”
苏公公微不可见的翻了个白眼。
二管家也算圆滑了,几句话将庆城的紧张形势说了个大概,让他们知道,贺兰勤和相府诸人都在火中取栗,贺兰勤更没有沉迷温柔乡乐不思蜀。
贺兰岳终于露出一丝笑颜:“有劳这位兄弟带个话给他,不论他有什么安排,贺兰一族都全力支持。”
贺兰贤的不悦一闪而过,决定暂时还是不要冒头,只要父亲不清算他做过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