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程愣了愣,似是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这倒不至于。不过下人们被买回来之后就是主家的人了,生死荣辱皆系与主家。主家造反被赐死,带上他们不是很正常么?”
秦朗被问的一愣,他以现代人的视角看问题习惯了,并且到了大唐之后他还真没有买卖过仆从,自家的下人也都是老程和义父送来的。
所以在他的认知里,这些人与他都是雇佣关系,倒是忘记了古代人口买卖合法这一事。
“没有例外吗?”秦朗想了想还是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小程皱起眉头,努力在脑中回想。
他还是个年轻人,见过的造反事例其实也就只有一个,就是现在的太上皇和大唐皇帝李二陛下!
不过这个是成功的案例,而且太上皇对待前朝的人还算仁慈,并没有牵连过多的人,只不过等李二陛下登基时,倒是杀光了几个兄弟的全家。
可那也不过是只诛首恶,对几家的下人并没有赶尽杀绝。事情不同结果自然不会相同,这要他怎么回答?
看小程半天不回话,秦朗也知道自己有些强人所难了,也就不再追着继续问,端起酒杯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他们二人在屋子里讨论的热火朝天,还并没有压低声音,岂不知屋外侍立的内侍简直双腿发软,差点没昏过去!
这秦侯与程小公爷的胆子也太大了,真是堪比老倭瓜了!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讨论造反的事情,难道不怕被陛下治罪吗?
他们恨不得拔腿就跑,当做自己从未听过这些话,可是双腿像是灌了铅似的动也不能动。
现在正在下雪,冰天雪地的天气寒冷,可身上却湿涝涝的,活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更是一滴滴的往下落,滴入眼睛里刺的眼睛发痛。
这造反的事情,别说这般明目张胆的说了,就是听听都是罪过啊!
李二对长安的掌控十分可怕,更别说对皇宫的掌控了,这厢兄弟俩刚聊完不久,就有百骑司的人密奏了上去。
太子东宫明德殿的书房内,李二身着便服坐在书桌后,面前站着一个全身裹在黑袍中的人,面无表情语气平板,却一字一句无一遗漏。
若是小程和秦朗二人在此,定会惊恐不已,只因这人所说的话竟与他们说过的一般无二,就连语气声音也都一模一样。
李二听完了百骑司的密报,挥了挥手让人退下。
他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只是从两人的字里行间就明白,秦朗这小子又犯了心软的毛病!
这小子还真是矛盾的紧,看他对付崔立和崔子玉的时候并未觉得他心慈手软,可却又在这些无关紧要的地方心软的不行。
李二无奈的叹了口气,眼中却有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
一个心软的人比一个心硬如铁的人要好啊!
不过还是找个时间与这小子聊一聊吧,自己像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