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边摆摊的买东西的神色如常,并没有什么慌乱,且百姓颇知礼仪,人与人之间交往有礼有节,未语先笑,看起来这地方似是被治理的不错。
暗报上与西突厥勾结之人不知是谁,动乱的源头也不知是什么,秦朗也知道这事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查清楚的,便让小程几人找个客栈落脚,他则是先去拜访此地刺史宁从文。
他不知道衡州之事于衡州刺史有没有关系,因此只能先去打探一下,若是没有关系最好,若是有关系,也是追查动乱的一条线索。
他答应来衡州的时候,便从李二那里要到了衡州所有官员的资料。
这衡州刺史宁从文既不是门阀子弟也不是勋贵弟子,而是一个寒门子弟,前隋官员,后被李二赏识,坐到了如今的位置。
并且李二对这个衡州刺史印象十分好,说他端方正直,嫉恶如仇,爱民如子,是个好官,在衡州百姓心目中颇有名望。
临行前给了他一道手谕,说是需要宁从文帮忙的话便将手谕给他看。
秦朗不知这宁从文真的是个好官还是一个沽名钓誉之人,没看到他之前,没了解到
他的为人之前,不会轻易相信也不会给他下什么判断。
到了刺史府递上拜帖求见,被请到门房等候,没多大一会儿,便有人来请他说刺史有请。
跟着刺史府的下人一路行来,到了中厅,见到了端坐在主位上的衡州刺史宁从文。
宁从文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肤色有些过分白皙,没有一丝血色,面容清癯,下颌留着一捋胡须,看着有些文弱,只一双眼睛满是威严,与他外面毫不相称。
看人之时,压力扑面而来,若是罪犯面对着他,定然会忍不住心虚。
宁从文打量着秦朗,半晌问道:“你是蓝田县候府上的人?若是本官没记错,本官与蓝田县候从未见过,也没有什么交情,你来寻本官所为何事?”
秦朗来的时候打的是蓝田侯府的旗号,为自己和小程等人捏造了一个假身份,便于在衡州城内调查事情。
他本打算先不说衡州城动乱之事,只说自己是为了开设天外天分店而来,只是用时光流转术看过宁从文之后,便改变了主意。
衡州动乱之事越早调查越好,宁从文既然没有问题,自然是早些告诉他这件事,一起调查才好。
将李二的手谕给了宁从文,除了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将席二被杀到有人送来血衣,发现暗报之事细细讲了一遍给他听,之后问道:“不知宁刺史可曾发觉衡州城有什么异动没有?”
宁从文皱眉想了好一会儿摇头道:“这几天我一直卧病在床,一应事务都由白长史打理,只有遇到无法决定的事情才会禀报给我。”
“他是跟了我很久的老人了,办事一直都很谨慎仔细,衡州城内的大小事宜他都知道,便是一些小道消息他知道的也不少,若真是有什么异动被他觉察,不会瞒着我的。”
“不过既然收到消息说衡州将有大乱,那想来一定会有些蛛丝马迹,可能他并未察觉罢了。”
“我身体不成,协助你调查衡州大乱的事情怕是力不从心,不如这样,我让人把白长史叫过来协助你,你仔细问问,若是有什么异常之事,也好早些调查。”
“如此多谢宁刺史。”秦朗看他这般配合,十分满意的拱了拱手,宁从文叫过门口的下人,让他们去请人。
宁从文的病有些严重,没一会儿便有些支持不住,脸色愈发苍白起来,只是碍于有客在,不好离开,只能硬撑着。
秦朗从一开始看到他便觉得他脸色不对,似是抱病在身,时光流转术也看到他喝药,更有他亲口承认生病一事。
只是两人从未见过面,没有交情,现在自己有隐瞒了身份,否则到时可以帮他看看究竟得了什么病。
看他一直在硬撑着,脸色惨白的不行,都有些摇摇欲坠坐不住了,微皱着眉问道:“不知宁刺史得了什
么病?看起来似是很严重。”
宁从文摇了摇头苦笑道:“已经病了好几天了,衡州城的郎中都看遍了,也没人知道究竟是得了什么病,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坐不了多长时间就撑不住了。”
“就连府衙的事务都没办法处理,全靠白长史一人忙活。”
秦朗现在隐瞒了身份,自然不好出手帮他查看病情,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宁刺史若是不舒服莫要硬撑,还是快些休息去吧,在下一人在这里等他便是。”
宁从文实在是有些撑不住了,听到秦朗的话便歉意的一笑道:“真是抱歉,我这身体不争气,怠慢了。”
“宁刺史不必如此,身体重要,还是赶紧去歇着吧。”秦朗不在意的摇了摇头,催促宁从文赶紧去休息。
等他离开后,秦朗在中厅等了没多久,便有一文士模样,穿着绯色官袍的人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见到秦朗便拱了拱手。
“下官白修,任衡州城刺史府长史,阁下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便是,只要下官知道,定知无不言。”
秦朗点了点头道:“如此便多谢白长史配合了。不知长史可知,最近衡州城有什么异动,或是什么可疑之人可疑之事?”
“不拘什么,只要觉得奇怪或者是新奇的事都可以说来听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