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无奈的看着玄奘的背影消失,听到成玄英的话,挑起了一边的眉峰,身手拦住他的脖子。
“来,跟小师祖说说,你是从何处知道,佛门开水陆大会要西行一事的?”
这小家伙,消息灵通的很啊,比他这个手握道门和昭玉宫的人都灵通!
这么灵通,不如培养他做个情报头子好了!
“我是听师傅说的。”成玄英倒没瞒着,老老实实的回道:“我师傅告诉我的时候,并不是很确定,不过经过我刚才试探,现在确定了,佛门就是要西行。”
“你怎么挺厉害啊,这都能猜到。”秦朗眉峰高高的挑起。
之前他一直以为,流云老道士就是个老好人,也许武功高了些,可对于猜测人心上却差了些。
可没想到,这老道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那是!”听到秦朗夸他师傅,成玄英笑的眼都眯了起来,呲着一口白牙。
“我师傅这些年也没干别的,净跟佛门杠上了,要说猜测别人或许差点,可若是猜测佛门那些老秃驴想冒什么恶坏水儿,那一猜一个准儿!”
这话听得秦朗差点没笑出声来。
这难道就是现实版的最了解你的人不是朋友也不是家人,而是你的的敌人么?
流云老道士看着蔫不拉搭,心软和善,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时候。
成玄英没注意他的表情,径自道:“去年师傅得到消息,知道佛门召开水路大会的消息便说,佛门那些秃驴不冒好水。”
“等到后来天竺僧来到长安,听说佛门的玄奘整日里与天竺僧谈经论法便又说,那小秃驴和佛门的人要搞事。”
“师傅说,佛门如今虽说昌盛可却如同一盘散沙,也只有在对付道门这件事上能够统一。”
“其他时间因为各种学说理论纷杂,争论起来难以统一,只要不是对付道门,他们自己都互相很是不服气。”
“天竺僧的出现正好是个机会,所以佛门必然会派人西行取经。”
“一来等玄奘取经归来,佛门思想一统,二来玄奘此行万里迢迢,一路历经艰难险阻,吃过办完苦楚取得真经,定然能让佛门大大扬名,到时陛下也会高看一眼。”
“而佛门从此便有能与道门一论高下的实力,说不得还能压道门一头。”
其实这些事他师傅早就告诉过他,只是他知道自家小师祖虽说入了道门,却根本不在意这些,甚至连经书都没读过两本。
是以他也从不和自家小师祖说这些,今日若不是看到玄奘那个小秃驴,他一时激愤说出来,小师祖若是想知道,大约得等到佛道两门对上之日才成了。
秦朗听得直点头。
现在他才真的明白过来,这人啊,尤其身负大任之人,绝对没一个简单的!
流云老道士能做太清宫的掌门,若是真没
两把刷子,怕是即便有玄机子和玄云子两个老道士,也会被人扒皮拆骨吃个干净了。
“所以说小师祖,你可是我道门的小师祖,千万莫要帮着玄奘西行,那些老秃驴没一个好的,满肚子坏水儿!”成玄英揪着秦朗的袖子,一脸郑重的看着他交代。
“尤其是玄奘,一个连清规戒律都不遵守的和尚,若等他取经归来扬了名声,岂不是荼毒天下百姓!”
小家伙这帽子扣得,连秦朗都佩服的五体投地。
若不是他认识玄奘,且与他交往过几日,虽说算不得十分了解却也知道他的为人,还真要让这家伙一席话说的对玄奘印象大跌。
“先前玄奘大师帮过我,且我已经答应他了,会帮他在陛下那里说话,若是现在反悔,岂不让佛门之人嗤笑我言而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