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脸骄横的孙宝,秦朗忍不住在心中暗笑。
这家伙还真是有够纨绔的,处默崇义与这家伙比起来,简直就不够看!
最起码,拿这么多钱砸人,只为了吃顿饭这种事他们可做不出来。
他们的饭菜都十分简单,无外乎便是鸡鸭鱼肉,这些东西可值不了二百两,更莫说荷包里还有现银。
这人是不是缺心眼儿啊?
看秦朗目光怪异的瞅着他不说话,孙宝脸色有些难看:“喂,你差不多得了,小爷给的这些钱足够了,做人要懂得知足知不知道?”
他还真就从未见过这般贪心不足蛇吞象的人,银票二百两,钱袋里的银钱他没数,但里面装的都是金叶子银锞子,数量不少。
莫说买下与他们一模一样的一桌饭菜,便是把他们买下都足足够了!
这人竟然还嫌不够?
原本不想搭理他的秦朗挑了挑眉道:“这位小郎君,我家不缺钱,你还是把钱拿回去吧。”
这次出门,原本就只带了两名厨子,要顾着这么多人的吃喝本就累得很。
方才到了客栈之后,他们这些人都去洗漱了,厨子窝在厨房给他们做菜。
接下来还有秦家部曲和昭玉宫弟子的饭菜,就算部曲和弟子们都抽出人手帮忙,可毕竟手艺不行,主要还是靠那两名厨子,还不知道得累成什么样。
他不缺钱,有给人做菜的时间还不如让两人多休息休息。
“嘿!”孙宝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你别给脸不要脸啊!”
“小爷看上|你家厨子的手艺,是你家的荣幸,你若是乖乖让你家厨子给小爷做菜也就罢了,若是不听话,小爷自有手段收拾你!”
从他出生到现在,延州城还没人敢忤逆他!
不管他想要的是什么,最后总能得到,这人怕是不知道他延州小霸王的厉害吧?
不过一群外乡人,在延州无根无基的,关进牢里吓唬一通就老实了!
听了他的话秦朗却笑了。
许久没有听过这般嚣张的话了,还真是有些怀念。
在长安城,都知道他不好惹,陛下还做他靠山,更有一众兄弟簇拥着,没人敢挑衅他。
所以后来在长安,他和小程等人说是纨绔子弟,却早已没了纨绔子弟的感觉。
不打架不惹事还能叫纨绔子弟么?
可在长安,就算是他和小程崇义想找事,也没人敢逼逼半句,弄得他们好生无趣,也不愿意没事找事的欺负人,便渐渐的老实了下来。
哪成想,离了长安之后反倒是被人找茬,真是让他既怀念又新鲜。
就连秦朗都这般了,唯恐天下不乱的小程就更不用说了。
听了孙宝的话登时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急忙窜到秦朗身边道:“阿朗,这事不用你出马,交给哥哥就是,定给你办的妥妥当当的。”
他
所说的妥妥当当秦朗岂能不知,无外乎便是把人打服了而已,只是这家伙也不想一想,这姓孙的一看便知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莫说他的拳头,怕是都接不住他一手指头。
只是看看小程满脸兴奋的模样他又不忍阻拦,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点头道:“你下手注意点分寸,莫要把人打坏了。”
一旁的客栈掌柜听了这话脸色更苦了几分,急忙冲秦朗施礼道:“贵客莫恼,小老儿开店不容易,您就饶了小老儿吧。”
“您是小店的贵客,孙少爷是刺史府大少爷的小舅子,您二位哪个小老儿都得罪不起。”
看掌柜的一脸苦相,眼中还有惧怕之色,秦朗忍不住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掌柜的莫慌,有什么事自有在下一力承担,刺史府若要找人麻烦,让他来寻在下就是。”
“这些日子在下便住在贵店,有任何事都可来找在下,你放心便是,不会把你牵连进来。”
刚才听姓孙的那般说,他就知道这家伙定是有些来历,却没想到竟然会与刺史府有关系。
不过莫说这姓孙的只是刺史儿子的小舅子,便是刺史的亲孙子又能如何?
掌柜的闻言,还想说些什么,只是看了看秦朗的脸色,只能叹息的把嘴闭上。
他都已经点出来孙宝与刺史府有关系,这少年郎君仍旧一意孤行,想来家世也不简单。
最起码,对上刺史府是没问题的,否则绝不会在明知孙宝与刺史府有关系,还敢说刺史府找麻烦的话尽管找他。
他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老百姓,莫说与刺史府相同地位的人,便是衙门里随便来一名衙役,他都得陪着笑脸得罪不起。
只希望这些大人物们争斗,莫要牵累了他才好!
那厢小程扬眉看着孙宝嘿嘿直笑:“来来来,你跟小爷说说,你想用什么手段收拾我兄弟?”
他身材高大结实,一脸的络腮胡看着就凶神恶煞不是个好惹的,孙宝急忙后退了几步:“你想干什么?”
“我可告诉你,这延州城是小爷我的地盘,你若是敢动我一下,小爷让你们走不出延州城!”
小程闻言哈哈哈大笑:“哎哟哎哟,这话许久不曾听过,猛地这么一听还挺亲切。”
说着便踹了一脚孙宝,将他踹倒在地。
“你看,我现在动你了,你要怎么让我们走不出延州城?”小程笑眯眯的抱着双臂,吊儿郎当的问道。
在他看来,自己是收着力道的,生怕把人一脚踹死了或者残了,只是对于孙宝这个手无缚鸡之力,又从未爱过打的人来说,这一脚可不算轻。
尤其是被毫无防备的踹了个屁股墩,疼的他冷汗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