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富贵才说完,秦朗就忍不住嗤笑一声:“不知死活!”
“行了,这事你别管了,交给本候便是。”
即便是天外天没有李二的股份,就凭他一个顾家敢算计自己,也轻饶不了他!
且他心中真是纳闷的紧了。
自己是不是与刺史犯冲?
刚在朔州收拾了一个刺史,到了扬州竟然又遇到一个。
他一共见过四个刺史,就有一半与他作对。
“好。”郑富贵点了点头,眼中的愁绪消散了些许,却还是有些担心,害怕自家侯爷手段太过强硬。
自入了秦府之后,他即便没见过几次侯爷处置人,却也从秦家其他人口中听说了不少。
自家侯爷虽然看着温和儒雅,可这脾气硬不说,手段也强硬的紧。
不管怎么说,他们天外天都是外来的,若是与本地势力冲突太过,怕是会不太好。
“只是侯爷,我们毕竟是外地人,顾家却是在扬州经营了多年,若是得罪扬州刺史太过,等您走了之后怕他会记恨,暗中对天外天出手。”
即便自家侯爷官居从三品,可扬州天外天的一帮人却都是贫民百姓,若是等侯爷离了扬州,顾家仁对天外天出手,可没人能挡得住。
秦朗闻言却是淡淡一笑:“无碍,此事有本候,定不会留下隐患。”
打蛇要打七寸,斩草定要除根,这是他来了大唐之后,体会最深的一句话。
这扬州刺史顾家仁,能纵容亲弟欺压平民,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即便是朝中那些算得好官的朝臣私下里都有私心。
唯一能称得上清廉,让他找不出一丝错处,拿不住一点短处的也就只有魏征一个罢了。
扬州距离长安甚远,顾家又是江东八大望族之一,山高皇帝远的,做久了刺史,想来这心也大了,做一些有私心的事情一点都不稀奇。
别的且不说,就连他秦家,父亲那般正直的一个人,且亲族分散各处,族中不也有不肖子弟吗?
更别说,这些传承久远的大家族,不肖子弟定然不会少!
距离家族越近,被族中人找上门来办的事情也就越多,总是会触犯一些国法。
若是这顾家仁只做了一些贪污受贿的事情也就罢了,顶多罢免他的刺史,若是他还纵容族中子弟出了人命,可就不只是罢官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郑富贵闻言点了点头:“侯爷办事一向妥帖,此事有侯爷出手,属下就放心了。”
“时间不早了,侯爷您一路风尘仆仆,想来也累了,还是早些休息吧,属下不打扰了。”
“去吧。”秦朗将郑富贵送出书房,看了看天色已是月上中天,招手叫过一旁的下人,问过小程几人还在喝酒,无奈的摇了摇头,径自回房休息。
翌日,吃过了早饭,让下人备好礼品,秦朗领着小程和
李崇义去虞家拜访。
到了虞家,便看到大门口站着一堆人。
领头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黑亮的短髯,瘦削的身材,自有一股儒雅气质。想来,他便是虞家扬州的当家人了。
在他身侧,还有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长相虽说不上有多俊朗,却也眉目周正,与中年男子同出一辙的温文儒雅。
待秦朗跳下马,中年男子便上前几步拱手笑道:“在下虞明鸿,见过秦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