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六七天光景,皇甫松终于将所有家私收拾停当,然后来告知李公甫可以启程。
在这期间,那位寄居在菩陀寺的孔雪笠孔公子已经将抄好的经书送到古长风府上,李公甫在取经书之时也顺便向古长风和庞廷告了辞。
因为要虽李公甫修行,皇甫松与娇娜都无暇外出,冥冥之中却错过了与孔雪笠相识相知的一段缘分。
其实李公甫早已想起了记载在聊斋之中以“娇娜”之名为题的一段故事,修为到了他这等境界,只要略施手段,脑中曾有过的记忆不管多么模糊,都可以将其巨细无遗地掘出来。
虽然想到了这个故事,但李公甫也没有为双方错过这段缘分而惋惜,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没有了这一段遇合后利弊祸福孰多孰少,那也难说得紧。
既然皇甫松都说已经做好了迁移的准备,李公甫这边自然是随时可以出。但他不知出于什么考虑,借口说对两个弟子修行他传下的功法正到了一个小关口,若是中断了虽然不会有什么大碍,终究会有些影响,所以最好还是多留三五日时光,待皇甫纯良与娇娜过了目前的关口再走。
事关一双儿女的前途,皇甫松自然不敢有丝毫差池,没有丝毫为难便答应了下来。
转眼又过了三天。这天李公甫正指点两个徒弟修行的诀窍,忽地若有所觉地向着空中望了一眼,随即对皇甫纯良笑道:“纯良,去通报你父亲,便说有麻烦上门,让他提前做好准备。”
这些天皇甫纯良和娇娜兄妹已经深知这位新拜的师父神通广大,他既然如此说了,那必是将有事生,不由地都变了脸色。
皇甫纯良见师父没有多做解释的意思,不敢追问更不敢怠慢,当即告罪一声匆匆离开去向父亲失敬。
娇娜却知道自己这师父其实不难说话,相处日久,自然而然地敬畏之心日少,亲近之意日增,当时便撇嘴道:“师父说话好不爽利,究竟有什么事生,明明白白说出来不好吗?”
李公甫微笑摇头:“天机不可泄露,否则便一点都不好玩了。娇娜,为师要先躲起来。稍后你代为转告令尊,便说不管来的是什么麻烦,他只管平心而对即可。时机到时,我自会现身相助。”
听到师父说不会袖手旁观,娇娜稍有不安的一颗心登时安定下来,笑嘻嘻地道:“师父放心,弟子一定叮嘱爹爹依言而行。”
李公甫含笑点头,身形随即凭空消失。
不多时,皇甫松与皇甫纯良父子一起赶了过来。看到只有娇娜一人在此,皇甫松似有些紧张地问道:“娇娜,李先生呢?”
娇娜笑着将李公甫的话交代一番,皇甫松这才放下心来,随即又皱眉道:“究竟是什么麻烦?”
话音未落,三人几乎同时生出感应,一起抬头向天际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