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听课,她就走神骂他:我的说谎病需要看医生,你那自恋病才是无药可救!行行行,我惯着你,自恋狂我等着你原地爆炸的那一天!
她决定还是少跟简振打交道。恰好简振又两天没来健身房,陆繁星日子正舒坦呢,许悦小姑奶奶又给她找不舒坦。
她发来微信。
西瓜呱呱:姐,我又画了一张超满意的!前所未有的满意!!!你帮我带给简哥哥看啊!拜托拜托!
见到这消息,陆繁星那张脸都快比苦瓜还苦了。她觉得她不能再继续做递纸条的小天使了,这牺牲也太大了,身心都遭受到了摧残。
隔天没课,她拎着一袋许悦爱吃的橙子又跑去医院看她。
进了病房,许悦果然躺床上对着画板涂涂画画呢,床底下扔了不少废稿,陆繁星怀疑,她艺考都没那么用功过。
“繁星姐!”许悦见了她格外激动,笑得跟朵喇叭花似的,“想死你啦!”
“想我才怪。”陆繁星上去就戳了小姑娘一下:“想我给你当信鸽还差不多。”
“嘿嘿,都想都想啦。”许悦开始撒娇,“繁星姐你越来越漂亮了呢。”
小姑娘嘴上抹了蜜,陆繁星自然心情不错,细细打量许悦,精神比上次来好了不少,虽然脸色还是苍白,但脸上多了一些朝气,又是那个爱笑的许悦了。
是什么让许悦重燃对生活的热爱,陆繁星心知肚明。只是这样一来,就不太好劝说她别再让她递画了。
陆繁星转念一想,许悦画多少是她自己的事儿,但递信那就是她说了算了。都已经递了好几次了,后面就糊弄过去算了。
“姐,简哥哥看了我的画吗?”许悦急哄哄问。
“应该看了,我听到他还跟朋友说,最近有个妹子给他画画,画得不错。”陆繁星又开始瞎编,谎话出口,她就觉得自己的说谎病也快无药可救了,谎话说得比真话还溜。
天真的许悦很容易就信了她的话,笑得眉眼弯弯:“太棒了,我就知道他会喜欢!”
陆繁星忍不住好奇:“悦悦,你到底给他画了什么啊?”
陆繁星如同跟班,跟了简振一路,也翻了一路白眼。
他好像还没要走的念头,陆繁星一次次瞪他,真是气死人了,难道他以为所有人都跟他一样体力旺盛吗?
“走吧,没什么好看的。”她催促。
“是没什么好看的,感觉都不如你给画的好看。”简振赞同,“主要是因为那上面有个英俊的我。”
陆繁星满脸黑线。
好想打死这个英俊的你。
一楼粗略逛了一圈她以为终于可以走了,大少爷又兴致勃勃来一句:“你平时在哪画画?”
陆繁星很不情愿地指了指二楼。
“走!看看去!”他的长腿立刻迈上了台阶。
陆繁星简直要哭了,学长你别往前冲啊,你回头好歹看一眼学妹要哭的脸好不好?
她又累又困又饿,只能强打精神作陪到底。
简振在画室里犹如好奇宝宝伸着脖子东看西看,就连那些石膏雕像也值得他瞧个仔细,陆繁星在旁边精神萎靡哈欠连天,简振终于回头打量了她一眼,从背包里取出一个袋子,扔到她面前。
陆繁星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他假装欣赏画,漫不经心道:“涂吧,刚才顺便买的,看你把我画得那么帅,打赏你。”
陆繁星听糊涂了,这里面有什么?瞌睡虫立刻跑走了一半,她打开袋子。
袋子里有碘酒,棉签,医用酒精甚至创口贴。
所以这些都是拿来给她处理手上的伤口的?
一时之间陆繁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因为这个暖心小举动,她甚至快要对他黑转粉了。
“快点擦,脸已经不好看了,手上再道疤,整容的钱可就是天文数字了。”
陆繁星叹口气,算了,还是继续做他的黑粉吧。
伤口确实需要处理,陆繁星也不跟他客气,道了声“谢谢啊”,就开始对伤口消毒处理。
为了掏钥匙,她的包随便扔在桌上,拉链开着,露出了她素描本的一角,趁她低头不注意,简振快速地把那本素描本拿出来,然后顺利地找到了她偷画她那一页。
看着素描本上那张线条利落,和他本人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他不得不佩服她过硬的素描功底,偷窥他都能画成这样,可见她基本功扎实。
他在她身边坐下来,瞄了眼她细嫩柔软的手,艺术工作者最应该保护的就是这双拿笔的手。
“陆繁星,证据在手,我看你还怎么狡辩?”他扬了扬手里的素描本,表情得意极了,“你不是说到做到吗?识相点把手机拿出来加我微信,在微信上跟我道个歉,这事我也就不跟你计较了。”
和颜悦色说完,他又觉得这样不够有威慑力,随即又开始凶:“我的脸也是你能随便画的?别以为这事就这么揭过去了,我记性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