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联想到近期北疆军斥候渡河南下探查的人越来越多,而自己的斥候却很难越过黄河渗透到对方一百里外的地方,心里顿时警觉起来。难道北疆军要攻打兖州?
但攻打兖州,北疆军有必要如此明目张胆、兴师动众的征调海运船队?两地之间不过隔着一条黄河而已,即使北疆军要渡河作战,也用不到调用一千多艘大海船到战场。
夏侯渊想不明白,随即赶到黄河岸边亲自查看。
一只只大船张满了风帆,快速行驶在波涛汹涌的河面上。
船夫的号子整齐划一,巨大的叫声随风而散,站在岸边都能清晰的听到那雄浑的吼声。大船两侧,上百只木桨上下翻飞,掀起阵阵浪花。
夏侯渊带着一队铁骑冲上大堤,勒马停下,手中马鞭直指前方,问跟随在身后的儿子夏侯霸道:“魏延的jūn_duì 可有调动迹象?”
夏侯霸喘了几口粗气,连连摇头,回答道:“回父亲大人,东武阳方向没有任何动静。”
“这几天斥候可曾渡河探查?”夏侯渊大声问道。
“去了几个人,但一个都没回来。”夏侯霸连连摇头。
夏侯渊脸色一变,怒声说道:“既然没人回来,你怎么知道魏延还在东武阳?”
“父亲大人,北疆军对黄河封锁很严,五里就有一个烽屯,斥候们很难上岸。即使到了对岸,也很难深入到东武阳、阳平一带。那里是北疆军的东武阳大营,从老人到小孩,看到陌生人就盘问,斥候很难探查到什么消息。”夏侯霸无奈的说道,“父亲大人,这些情况你也清楚。我们要想得到北疆军的消息,依靠斥候的探查根本不行。”
夏侯渊浓眉一皱,手中的马鞭顿时举了起来。
“父亲大人,魏延的大军的确还在东武阳。”夏侯霸的脑袋下意识的缩了一下,双手一个劲的乱摇,“前几天,有个斥候侥幸跑到谷陇聚,发现那里有很多从外地赶来的民夫,听说要在东武阳一带的黄河北岸修建峰火台。”
夏侯渊沉声问道:“多少民夫?”
“据说有数万人,临时帐篷都有上千个。”夏侯霸说道,“那一天魏延正好去谷陇聚调集民夫,所以……”
夏侯渊隐隐约约感到一丝不安。春耕已经开始,河北这时候不抓紧时间抢种,却征调民夫赶到东武阳修缮城池、筑建烽火台,太反常了。
“将军,船队正在靠岸。”亲卫骑的队率突然喊了起来,“船队停下来了。”
夏侯渊心中一窒,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天空。太阳距离西山还有很远一段距离。黄昏未到,船队为何靠岸?难道这是船队的终点?船中所载的会不会是北疆军的主力?夏侯渊被自己这个奇怪的想法吓了一跳。
司马懿在一帮亲卫的簇拥下,说说笑笑走上了堤岸。
“还是站在土地上踏实。”他双脚站在土地上,用力剁了几下,“在船上待长了,才知道脚踏实地的好处。”
北军中候蔡哲站在渡口前,笑容满面的对司马懿说道:“仲达,你来迟了。”
司马懿连连拱手,说道:“我们日夜兼程,一天都没歇,这样还迟了?子慧,你们何时到的?”
“不迟,不迟,只是诸位将军心急如焚,度日如年,发点牢骚罢了。”蔡哲大笑道,“我们昨天晚上到的。云长说,你今天要是没按预定时间赶到,他要打断你的腿……”
“侥幸,侥幸……”司马懿笑着问道,“几位将军都到了?”
蔡哲摇摇头,压低声音说道:“子龙的铁骑明天下午到达东武阳。”
“主公在哪?”司马懿随口问道。
“我也不知道。”蔡哲扶着司马懿跳到马上,非常兴奋的说道,“你一来,大战就开始了。我们明天架好船桥,后天就可以南下中原了。”
司马懿看看人声鼎沸的渡口,笑着警告道:“当心泄密,脑袋会掉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