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知道他的脾气,由他骂了一通。鲜于辅建议征调强弓手赶到河边射击,以密集的箭阵阻挡叛军的撤退。
此次为了阻击曹操救援定陶,北疆军消耗了大量的箭矢,所以最近从冀州运来的长箭非常多,足够奢侈浪费一把。
关羽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鲜于辅骂道:“你没长脑子啊?胡扯八道。济水河有多宽你知道吗?你把弓箭手调到河边胡射一气,我拿什么攻打曹仁?给我一边待着去,不要乱说话。”
鲜于辅面红耳赤,缩着脑袋跑到徐晃的身后,气呼呼的张大嘴巴直喘粗气。
火攻不行,强攻不行,只能狂轰滥炸,看看能不能把叛军逼得狗急跳墙,自相残杀了。毕竟河面上的船只不多,叛军为了逃亡肯定要争夺船只,只要叛军一乱,攻击的机会就来了。
“曹仁这个孬种,动不动就缩着脑袋当乌龟。”关羽一拳砸到案几上,冲着众将吼道,“给我砸他的龟壳,把他的脑袋砸出来。”
………………
张燕亲自赶到前线督战。
“主公担心叛军掉头逃跑,要求我们不惜代价,速战速决。”张燕指着前方车阵说道,“云长却顾惜将士们的伤亡,希望能用武力威慑叛军,逼乱叛军,从而以最小代价取得胜利。我看,我们折衷一下,让士卒们在箭阵的掩护下强攻几次试试。只要打开一个缺口,我们就能杀进去。”
经过和前线将领仔细商量之后,张燕决定让强弓手和投石车远射,压制车阵内的敌方弓箭手,让连弩车交叉射击,掩护攻击士卒靠近车阵,争取打开攻击缺口。
激战随即开始。
曹仁坐镇中军指挥,奋力还击。
………………
黎明在隆隆的鼓声里悄然而至。
李翊驻马高坡,望着远处河面上的薄薄雾霭,焦虑不安。
关羽和张燕已经攻击了两个时辰,但依旧没有拿下曹仁
斥候前来禀报,说昨夜赶到小陶亭的船只已经返回到西平亭一带的河面上,但没看到有大量士卒从船上下来,估计不是接应曹仁撤退,而是给曹仁运送粮草军械。
另外,斥候还禀报了一件奇怪的事,昨夜在西平亭一带的河面上,叛军把装在船上的粮食军械全部搬了下来,然后这些空船频繁往来于两岸之间,好像在运送士卒渡河。
“叛军要撤。”李翊惊呼一声,回头冲着典韦大声叫道,“快,马上联系翟雅,渡河,立即率两万骑兵渡河南下,赶到陶丘一带包抄叛军,攻击叛军,快……”
几个传令兵如同离弦长箭一般疾驰而去。李翊望着他们渐渐消失在山林中的背影,心中一阵兴奋。
定陶一仗打赢了,如果乘胜追击,把曹操、刘备的大军围歼于济水河两岸,中原一仗的胜算就非常大了。
曹操从江淮返回到兖州战场后,在曹亭败了一场,在西平亭又败了一场,加上最近一段时间连续攻击的损失,他的八万大军最多还有六万人。刘备接到朱灵大败莒城的消息后,肯定要分兵回援徐州,如果他分兵一万回援,他还有两万jūn_duì 。
这样两者加起来最多不过七万人。或许自己估猜有误,叛军的损失可能更大,但从排兵布阵上考虑,还是保守一点为好,免得估计不足错过了围歼的机会。
如果自己能把这七万人全歼了,对叛军打击之大可想而知,而河北也能凭此一战奠定夺取中原平定天下的优势。
李翊越想越是激动。曹操、刘备在救援定陶失败之后,只有两条路可逃,一是北上,和燕城、封丘一线的河南军会合,一是南下,去陈留或者去豫州梁国。
相比较而言,北上的危险太大。
北上都是大平原,一马平川,有利于北疆骑兵的追击。另外,曹操刘备要想彻底摆脱北疆军的追杀,就必须渡过濮水河。濮水河距离这里有三百里左右,曹操刘备无论如何也跑不过四条腿的战马。就算曹操丢弃了所有的辎重,抢在骑兵之前提前赶到了濮水河,但他因为丢弃了辎重没有渡河工具,还是死路一条。
南下要安全得多。一是袁绍、刘表的jūn_duì 肯定会接应他。此刻已是四月下,袁绍的jūn_duì 应该休息好了,刘表的jūn_duì 也应该到了,他们为了阻止自己攻占中原,无论如何也要把曹操刘备救回去。二是有济水河为阻。
北疆骑兵现在一分为三,一部在济水河北岸,渡河追击需要时间。一部在济阳、陈留一带牵制袁绍和刘表的jūn_duì ,同时还要负责切断曹操的粮道,这部分骑兵不会参加围攻。一部骑兵在济水河南岸,但负有保护昌邑之责,也不会把所有兵力投入到攻击。这样一来,曹操南下逃亡的安全性将大大增加。
曹操一定会选择南下逃亡,不会有错,但为了预防万一,还是派一支骑兵在煮枣城一带游戈为好。而且因为曹操手上有虎豹骑,这支骑兵的人数不能太少,免得出现意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