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寺狱那里阴森森的,暗无天日,还是这里好。”审配笑道,“这次要谢谢你和子伯了,否则我哪有这样的快活日子。坐牢比在家里还舒服,哈哈……”
“你笑什么?”文丑伸手拦住了审配伸向食盒的手,神色凝重的问道,“你知道这次是谁害你的吗?”
“无所谓。”审配看到文丑一脸严肃,笑着摇了摇手,“我不想知道。”
接着他叹了一口气,十分苦涩的说道:“其实,谁想杀我,你清楚,我也清楚,何必去怪罪别人?虽然有些人可能会乘机落井下石,但这些人能决定我的生死吗?子俊,算了,我的日子不长了,快活一天是一天吧。”
文丑幽幽的说道:“正南,有人告诉我,这次你之所以被押回洛阳,是因为李翊的一句话。”
“李翊?”审配已经知道陷害自己的人是谁了,他无奈的笑笑,苦涩的说道,“他说什么?”
“他托人带句话给你,说你家人在冀州都得到了很好的照顾,你的儿子在巨鹿郡府任职。如果你在洛阳待不下去了,就去河北,他至少要给你一个太守干干。”文丑说道,“鹏飞这个人虽然很残暴血腥,甚至连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事都敢干,但他对朋友一直很不错。”
审配神情落寞,坐在地上长长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大汉社稷,终究会倾覆在他的手上。早知今日,当初在雁门关的时候,我就应该让他死在鲜卑人手里。”
“你杀得了他吗?”文丑笑道,“当时你要是和鲜卑人狼狈为奸,你早就死了。”
“算了。”审配一甩手,伸手打开了食盒,有些无奈的说道,“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感谢李翊善待我的家人。我死之后,如果你有机会见到他,替我谢谢他。”
“你不会死的。”文丑冷笑道,“我有办法救你。”
………………
深夜,文丑抱着几卷文书走进了娄圭的书房。
“这些人利用给前线大军筹备运送粮草的机会,大肆贪赃枉法收受贿赂,我要抓他们。”文丑把文书放到娄圭的案几上,愤怒的说道,“你写个手令给我。”
“这个时候抓人,是不是不合适?”娄圭摊开其中一卷文书,一边随意看了一下,一边笑道,“现在这种事屡见不鲜,而且违律者大都和我们有关系,你怎么抓?抓一个牵连一大片,一旦事情闹大了,会直接影响前方的大战。”
娄圭的眼睛忽然盯在竹简上,神色骤变,焦急的说道:“子俊,这几个人不能抓,这是子远的叔父,这是子远的兄弟,这是子远的故吏,你想干什么?”
文丑怒火冲天的说道:“许子远的家人、亲戚、门生故吏公然贪赃枉法,肆无忌惮的掠夺大军钱粮,严重危害前方大军的安全,这些人怎能不抓?是许子远重要,还是中原大战重要,大汉社稷重要?”
娄圭十分为难的看着愤怒的文丑,小心翼翼的说道:“以我看,还是先问问主公。此事关系重大,我们不能太草率,以免惹出麻烦。”
“不管你是否同意,我都要抓他们。”文丑正色说道,“此事若泄漏,被他们抢先毁去了证据,我想抓都抓不到了。”
说完,文丑转身就走。
“正南……”娄圭急忙拉住了他,疑惑的问道,“你为什么突然要这么做?这事你又不是刚刚知道?”
文丑认真的说道:“因为我要救人。”
娄圭苦笑,松开了手,有些无奈的说道:“你不要做得太过分,适可而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