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老子不信邪了,你个破窗户还能挡住老子?”夏海强怒不可遏,从背囊中掏出突击步枪就安上了枪榴弹。原本按照秦时竹的吩咐,为防止暴露,新式武器越少用越好,所以他冲进院子时只拿了手枪,但为了以防万一,吃饭家伙还是在背包里装着。
“着!”夏海强大吼一声,“轰”的一下,窗户就变成了一片碎木屑。但射击只消停了一会儿,子弹又陆陆续续从里面射出来,借着枪口的火光,可以清楚的见后面躲着好几个人。
“手榴弹!手榴弹!瞄准了窗户投!”义军的手榴弹如雨点般落下,可越急越扔不进去,不是扔到窗框上弹了开去就是直接在墙上炸响了,光腾起一团团烟雾,没法形成有效杀伤。
夏海强原本还想再用枪榴弹,可是一摸背囊,坏了,走的时候只带了一发。猛然间想到了那个投弹能手,大喊:“张重材,张重材呢?叫他来投,他投得准。”
张重材来了,这个定点能手果然不是吹的,头两个虽然弹了开去,但第三个就不偏不倚投准了,“轰”的一声,里面一片惨叫。他越投越顺手,一口气投了六个,四个进了窗户洞,最后一次他扔得兴起,要了根绳子把三个手榴弹捆在一起,大喊一声:“奶奶的,见阎王去吧!”然后便发生了最大的一次爆炸。
里屋终于没了动静,陆尚荣领着人冲进去后发现里面一片狼藉,残肢断手到处都是,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硝烟的混合味,让人险些喘不过气来。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场面的惨烈还是让众人震惊不已,连一个活口也没有!几个家丁被押过来辨认,没费什么力气就发现了李风成的尸体,在角落里倒着的却是他老婆和孩子,其他横七竖八的尸体都是刚才从厢房侥幸跑脱的家丁。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陆尚荣踢了尸体一脚,“多行不义必自毙!”
没过多久,徐志乾兄妹和郭田仁父子俩就被救了出来。望着前来搭救的义军,兄妹俩“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慌得陆尚荣赶紧伸手:“起来,起来,这是干什么?”
“多谢总监救命之恩!”
徐志乾的妹子一边哭一边说:“小……小女子多谢……大人救命之恩!要是再……我……就不活了……”原来老贼当天就想对她用强,徐家妹子虽然体态娇小,但是又踢又咬,死命不从,将老贼的手指头都差点咬断。李风成恼羞成怒,将其关在屋子里想尽一切办法逼迫她就范。
听着对方的诉苦,再到徐志乾被打的遍体鳞伤的身体,陆尚荣刚才稍有的一点内疚之心也荡然无存:“这些天杀的!”
“报告,战场打扫完毕,敌人死27人,伤人,俘虏5人,缴获步枪6枝,手枪把,子弹共900余发;我军伤5人,都是轻伤,无人阵亡,消耗子弹近50发,手榴弹50余枚。”
“受伤的兄弟赶紧找大夫治疗。”陆尚荣想了一下,“明天一早就在这里开公审大会,这些家丁若是作恶多端的,一律格杀勿论。”
“报告,搜出银子7000余两,还有少量首饰,粮食都在粮仓里堆满着,暂时不知道有多少,马棚里还有20余匹马。”
夏海强笑嘻嘻的,想着又发财了,但徐志乾插嘴:“不对!这混蛋是咱们这最大的地主,哪会只有这么点钱财,肯定还有东西被藏起来了。”
“搜!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徐志乾不顾自身伤势,自告奋勇地带大伙去搜,费了好一番力气终于在柴房门口的石板下找到了地窖入口。进去一后众人都是两眼放光,里面并不大,但在墙角却堆着好几个木箱。撬开一,一个箱子整整齐齐码着足有三万两的银锭,旁边的两个小箱子一个放满了各种金银手饰、珠宝玉器等贵重物品,另一个则全是田契和租约。在地窖的尽头还堆放有0杆枪和十多箱子弹,起来足有两万发。难怪老贼有恃无恐,这种力量对付一般匪徒自然是足够了,可惜他们遇到的却是遇罗义军,只能是灰飞烟灭的下场。
激烈的战事持续了很久,村民早就被惊动了,但无人敢出来热闹。天亮时分,枪声既已消逝,终于有几个大胆的敢出来探头探脑,当徐志乾挨家挨户地把老乡聚拢起来时,大家目瞪口呆的发现,号称“深宅大院、坚不可摧”的李家已被人血洗了一番,平素作恶多端、鱼肉乡里的李风成早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乡亲们,大家莫要害怕,我们是遇罗义军,不是土匪!”
人群一阵骚动,原来是替天行道的遇罗好汉,难怪这么厉害。秦时竹把徐家兄妹引上台阶:“这兄妹俩大家认识么?”
“这不是老徐家的儿子和闺女么?怎么被打成这样了?”
“乡亲们,听我说……”徐家兄妹将自己的遭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下面人人摇头,真是作孽啊!
“这李风成为富不仁,平日里欺男霸女,今天义军替天行道,为大伙出这口气。”
“好!”想起以往的种种,村民们无不咬牙切齿,现在既有人主持公道,他们自然求之不得。等到公审被俘家丁时,村民们已怒不可遏地发泄出来——平日里可没少受这些家伙的腌臢气。有几个民愤较大的,当场就有村民控制不住情绪冲上去拳打脚踢,场面趋于白热化。
“砍了!”好几颗人头落地,人群却是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
“等会村里百姓不论老幼,每人可领粮50斤。”
“好哇!”人群阵阵骚动,就差山呼万岁了——开仓放粮可是中国历史上屡试不爽的宣传法宝。
“李家的田往后就由义军掌管,一律减租三成。以往大伙若有什么钱欠李家的,今后一笔勾销!”
“太好了!”人群爆发出发自心底的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