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做过革命jūn_rén 。就应该知道部队的纪律,这般吞吞吐吐不像样。”
“是!报告大帅,俺是独子,俺爹给俺说了门亲事。希望俺回家侍奉他老人家。俺琢磨着这仗也打完了,俺年纪也不小了,再加上部队地政策也允许上士复员,俺就办了相应手续。您,”李富贵用力擦去手上地油污,从怀中掏出一本证书递给秦时竹。
秦时竹翻开一,前面别着一枚“革命胜利纪念章”,证书的封底写着“光荣复员。特授此证!”得出来,小伙子没有撒谎。
“人各有志,你要复员我也不能勉强,再说你是家中地独子,参加革命已勉为其难了,现在尽孝也是诚心一片。老人家还好吧?”
“托大帅的福,俺爹很好。”李富贵有些不好意思,“俺爹提起大帅。那是服的五体投地。说俺当兵这几年,长高了。懂事了,每年给家里的钱也不少。在部队又学了手艺,将来养家糊口不成问题,他老人家感谢您呐!说见到您一定要给您磕三个响头。”
陈茂德告诉秦时竹,像他这样既会开、又能修理拖拉机的人农场很需要,每个月薪水也开到了0元,是一般工人的两倍多。秦时竹心里想,那是,要不然部队这么高的薪水,他又是突击队成员,如果薪水不高的话也不会复员出来。
“李富贵,倘若以后还要打仗,你愿不原意再参军立功?”
“愿意!”李富贵毕恭毕敬地回答,“俺有今天,全是大帅给地,将来大帅要有吩咐,俺一定报效,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好!旁边这几个是你的徒弟?”秦时竹见围着拖拉机还有几个年轻人刚才在盯着李富贵修理。
“是。”李富贵年轻轻地就做了师傅,有些不好意思,“他们跟我学开拖拉机,还要跟我学修理,等他们学成了,就可以独当一面了。”
“你要好好带徒弟,将来要是打仗,你要带他们一起保家卫国!”
“是!”……
“老叔,像这样的人您还雇佣了多少?”
“不多,不多。我哪里敢多挖复生的墙角!”陈茂德的话又把大家逗乐了,“我这里还有一个农学院地毕业生,从日本留学回来,我让他负责种子和土壤的改良,咱们不是要科学种田嘛,不任用读书人怎么行?”
“那他一个月能有多少收入?”
“比李富贵稍微高一点,40元一个月,如果干得好,年终还有分红。”陈茂德继续介绍,“不过这样的人我可不敢多雇,不然成本太高了。我这儿雇的最多地,还是闯关东的移民,我这农场就有000多人。”
“那可要好好安置,千万别寒了他们的心。”
回去的路上,秦时竹陷入了沉思。禹子谟他这副模样,笑着问:“怎么,还在为那个李富贵复员不开心?你堂堂一个大帅,损失一个小兵不要紧吧?”
“不是。李富贵复员我从感情上能够接受,毕竟人各有志,而且他也有实际困难,我怎么能不高兴呢?再说了,咱们闹革命、搞建设最后还不是要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若是每个小兵都能过上李富贵这种日子,我就知足了,也不算白干。”秦时竹正色道,“况且,他这事不仅不是坏事,反而是天大的好事!”
“愿闻其详。”
“你想,李富贵是从咱们部队出去的,年轻轻地当了老师傅,每月拿0元薪水,我敢说,一般老百姓羡慕得很啊!”
“那是,这绝对是属于高薪了,县里当个科长也就这点收入。”
“这样一来,老百姓就会觉得当兵好,不是说‘好男不当兵’吗?用这种例子,以后招兵时就可以把这个观念转过来,‘好男才当兵’,当兵出来更是好男。招人当兵,固然要讲大道理,要讲保家卫国,但也要讲实际利益,这样老百姓才会听从你。”
“高明!”
“另外,这种方式也为我们预备了大批后备兵员。那样就成了藏兵于民。”秦时竹笑眯眯地说,“你想,李富贵带了五个徒弟,等他们学会了,等于咱们又多了五个会开、会修拖拉机的人,只要再稍微训练几天,就直接能上战场开战车,咱们既培养了兵员又不用动用军费,何乐而不为?真要是外敌入侵、千钧一发,如此足够的后备力量,不愁打不赢。”
“复生兄深谋远虑,禹某惭愧。”禹子谟有些奇怪,“那您为什么刚才有些不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