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先生。”律师对北冥炫唤了一句，在他身边坐下。
北冥炫凑过头，对律师耳语了几句。
他的声音很低很轻，坐在对面的两个警察完全听不到，只看到在北冥炫说话的时候，律师微微点头，好像秒懂了什么。
过了一会，英俊儒雅的律师对两个警察很淡地笑了笑，说，“警察同志，对于你们刚才提出的问题，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北冥先生有权力保持沉默，不做任何回答。”
“……”警察皱紧了眉头，有点恼火。
之前还以为北冥炫会配合他们回答，没想到费尽口舌说了半天，律师一来，他们还是用这种理由来搪塞，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哎，警察同志，”律师又是冷静一笑，说，“先别生气，虽然我们不回答问题，但不代表我们不反应问题。”
回头看了北冥炫一眼，得到他眼神的肯定，律师继续说，“我们也要举报，有人利用集团资源洗钱，建立空壳公司，还想栽赃嫁祸。”
说着，律师从他随身带来的文件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电脑和一叠资料，说，“我们搜集的证据就在这里。”
两个警察有点懵了，互相看着。
这是什么意思？剧情大反转吗？
这时，又有人敲门进来了。
是搜查科的人。
“这是从北铭集团搜来的资料。”搜查科的人交给警察一叠资料和一个下载电脑资料的u盘。
一左一右都是证据，两个警察交头接耳地说了一会。
然后他们站了起来，对北冥炫和律师说，“现在情况有点复杂，我需要向上级汇报。”
北冥炫没说话，只抬了抬手，意思是请便。
两个警察拿着资料走出了询问室。
等他们走了出去，律师低声问北冥炫，“北冥先生，你现在有怀疑的对象了？”
北冥炫早已经停下了手指轻叩的动作，很轻地笑了笑，眼神笃定，“对，我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北冥炫很久以前就已经让欧然在调查集团内部涉嫌洗钱的事情。
由于对方很谨慎，即便留下了蛛丝马迹也很快被抹去，致使调查进展缓慢。
虽然洗钱的路径和方式都找到了足够的证据了，但藏在幕后的那个人，始终没办法确定。
直到刚才。从警察口里听到那些怀疑他洗钱的资金问题时，北冥炫想到了是谁。
谁做过的事情，谁最清楚。
能匿名举报这些事情，当然也只能是那个幕后人亲自做的。
那个人既然是利用北铭集团洗钱，自然就会有想推卸责任或是栽赃陷害的时候，所以不管是律师还是有关证据，北冥炫都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就等警察找上门来的这一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是时候把那个人挖出来了。
过了一会，警察回来了，身后还跟来另外两个警察。
“北冥先生，”警察说，“情况有变，又事出突然，我们需要先核对两份证据，再做定论。”
“当然可以。”放下交叠的长腿，北冥炫站了起来，手掌稍稍抚平衣脚的褶皱，眉目淡然地说，“核对证据这种事情，我的律师会协助你们。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