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并不密集，只是很安静，这个时候也没有别人经过。
林雪兮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卢思远。
本来心头就有些不安，此时被林雪兮这样清冷地看着，卢思远更是紧张了。
林雪兮这是要当面拒绝他吗？
卢思远抿了抿唇。
其实他也知道，林雪兮好像对他没什么感觉。就好像他以前对那些拒绝过对女人一样，表情、眼神，都是敷衍和淡漠的。
可是，卢思远觉得，再怎么着，林雪兮不会这么直截了当地拒绝他。
一来，他还没有正式向她告白。一般而言，这种情况，女人即便不喜欢，也不好意思直接开口，怕到头来是自己自作多情。
二来，毕竟论身份，他还是她的长官。也是因为这个，卢思远认为只要还有机会接近她，总能追求到她。
“卢长官。”林雪兮开口了。
卢思远笑了笑，说，“林雪兮，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卢思远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思想准备。如果她说些委婉拒绝他的话，他也不会放弃，而且还要趁机表决心。
“卢长官，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卢思远怔住了。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林雪兮，还真的就一口回绝了他，丝毫不怕她自己是在自作多情，引起尴尬。
他难免失落和难过。
可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卢思远尽量不在意地笑了笑，说，“你还没了解我，怎么就觉得不合适呢？”
林雪兮摇头，表情客气礼貌，也疏离，说，“不需要了解。”
卢思远微微蹙眉。
她的回答听上去也太过生冷了吧，一点余地都不留。
卢思远的表情有点挂不住了，笑得有点僵硬，说，“实在不喜欢也没关系，我们还可以做……”
“也不做朋友。”不等卢思远说完，林雪兮直接接过话，面无表情，“我们不是同学，不是同乡，剧团也不会一直待在这里。而且，你是长官，我是下属，不适合做朋友。”
“我说的话不太好听，如果卢长官觉得不高兴，可以让剧团把我调走。可这是我的真心话。”
卢思远的表情彻底垮了，脸色也在发白。
林雪兮真是一次把话说绝了，对他，对她自己，都不留半点余地，也丝毫不畏惧他在军中的势力。
这样的女人，该是恨她呢，还是敬她呢。
卢思远攥紧了拳头。
林雪兮也没转身离开，还是和之前一样，淡淡地，安静地看着他。
她的眼神里，倒是没有任何戏谑和嘲讽，平静得像湖水。
即便是拒绝，她也都做得如此真诚。
原本还又气又恨又恼，可渐渐的，在林雪兮这样的目光凝视下，怨气消散，卢思远心头只剩下无奈和惋惜，还有欣赏。
她不喜欢他，也笃定以后不会喜欢上他。
不像有些女人优柔寡断、拖泥带水，也不像有些女人趁机制造有利于自己的暧昧关系，林雪兮干脆利落地斩断他对她的情感，不给他带来更多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