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翊看了一会儿，迈步走过去。
陆晏离淡淡开口问，“她怎么样？”
“浑身都是伤，血都快流干了，更别说他那么娇贵的身子，你说有事没事？”
宋翊的话音还未落，陆晏离就已经转过身大步往病房的方向走，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声响很重。
然而，就在他握上门把手准备把门推开的前一秒，忽然停了下来，沉淀下来的眸色冰冷，从笑得很欠的宋翊身上扫过。
“别让她留疤。”
丢下这句话之后，陆晏离就面无表情的下楼了。
电梯门关上，宋翊眼里的似笑非笑随之慢慢淡去，去吸烟室抽了两根烟好好照顾程言笑之后才走。
……
程言笑等到凌晨，除了来给她输液的护士之外，再没有其他人进来，她就翻个身闭上眼睛睡了。
在梦里，她重新经历了一场车祸，但却也没有她的阿离把她从悬崖边拉上来。
惊醒，浅睡，惊醒，反反复复一直到天亮。
经纪人赵建带着早餐来看她。
“言笑啊，你的戏份本来就没有几场，我已经跟导演商量好了，往后推半个月等你的伤稍微好点了再拍。”
程言笑点了点头，“……好。”
她现在额头上有伤也确实拍不了，高清镜头，不是她逞强就可以的。
赵建打开一份粥递给程言笑，“你先尝尝，如果不合胃口，我重新去买。”
“我吃这个就可以了，谢谢。”
赵建笑笑，“跟我客气什么。”
其实说实话，连他都琢磨不透陆晏离的想法。
《红颜乱》这部电影里连打酱油的配角都是已经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好几年的‘老戏骨’，程言笑的那个角色戏份虽然少，但很有观众缘，是原著小说的读者群里最喜欢的配角。
陆晏离把这个角色给了程言笑，显然是要捧她。
但诡异的是，除了这一点之外，陆晏离又根本没有要大捧她的意思。
不给她代言，综艺节目也不让她上，更不放记者去采访她，基本上是零曝光度。
这算哪门子捧？
程言笑喝完了半碗粥，还是没忍住开口问他，“陆总今天在公司吗？”
赵建回答，“不在，出差了，连早会都是副总主持的。”
“……哦。”
程言笑低下头，眼底轻微的失落转瞬即逝。
赵建没有待多久，等程言笑吃完早饭，护士来给她换了药才走。
临近傍晚，程言笑才想起来昨天跟林洛桑约好来饭局。
她的手机昨天晚上酒跟着那辆车一起滚下山了，现在想打通电话都没办法，只能去找宋翊。
宋翊忙着看病例没怎么搭理她，在听到‘洛桑’这个人名的时候才把头从一堆资料里抬起来。
“她回来了？”
“嗯，昨天说好一起吃饭的，我这样肯定不能去了，要告诉她一声。”
那短暂的怔神之后，宋翊脸上就再也没有其它的情绪，把手机扔给程言笑，继续看他的病例。
程言笑这才反应过来她没有记住林洛桑的电话号码，低声询问宋翊，“你还存着洛桑打旧号码吗？”
宋翊头搭理不抬，“不知道，你找找吧。”
程言笑撇了撇嘴，自己在宋翊手机的通讯录翻找。
找到了，也打通了。
两个小时后，林洛桑拎着打包好的烧烤麻辣烫还有一打啤酒来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