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还在，鞋架上鞋也在，就说明陆晏离没有出去。
浴室没人，隔壁的空房间也都没人，就只剩下书房。
程言笑走到书房外，敲了敲门。
轻声问，“阿离，你在吗？”
书房里，陆晏离仿佛和黑暗融为一体，整个房间都笼罩着一股浓烈的戾气和烦躁。
桌子上的杂物都散落在地毯上，乱糟糟。
陆晏离听到言笑的声音，暗黑的瞳孔猛然皱缩，忍过一阵抓心挠肺的空虚感之后才起身去开门。
门一开，浓烈烟草酒精的味道就冲了出来，程言笑抬头去看他。
陆晏离短发凌乱，棱角分明的五官显得泠冽，深眸里的墨色还没有完全褪去，眉宇间还拧着一股戾气。
整个人都散发出颓败的痞气。
程言笑被这样陌生的陆晏离吓了一跳，连被他打横抱起都忘了反应。
直到回到卧室，她才开口问，“你在书房忙，怎么都不开灯啊？”
陆晏离从善如流的回答，“我不喜欢太亮，眼睛会不舒服，就只开了一盏台灯。”
他眉目压得很低，都落在光线阴影里，程言笑看不异常。
也说不上到底哪里怪怪的，言笑只是觉得他说话的嗓音太过沙哑，是大概过量烟酒侵蚀的后果。
从过去到现在都一样，无论陆晏离说什么，程言笑都会相信。
“工作很难解决吗？”程言笑靠在男人怀里，可以闻到烟味。
陆晏离也察觉到了女人眼里的担心和欲言又止，他身上的烟酒味确实是重了点。
“还好，能解决。”
陆晏离把言笑放到床上，拉起薄被给她盖好。
“我去洗澡，你先睡。”
程言笑点了点头，“好。”
她看着男人进浴室，没过多久淅淅沥沥的水声就传了出来，比他平时洗澡的时间要久。
是工作太忙了吗？
这段时间，就算他再忙也不会熬到半夜都不睡觉，她什么时候睡，他也就几点回房间陪着她，即便是没有忙完也会选择早上早点起。
很少会这样，几乎没有。
陆晏离洗完澡出来，看到床上的女人还没有睡，是在等他。
短发还是湿的，他随意擦了擦就往床边走，刚走近，言笑就从床上爬起来往他怀里靠。
陆晏离本能的抬手揽住她的后腰，“怎么了？”
男人身上还带着湿气，程言笑靠在男人胸口，说话的声音很低，“阿离，我是不是又给你惹麻烦了？”
“瞎想什么，”陆晏离随手把毛巾扔到一边，捧着女人的小脸抬起。
“我是在处理沐瑶的事，傅城深让我帮他查点事情，等结果的时间太久，我就多抽了几根烟。”
陆晏离的神色太过于自然，何况程言笑那么相信他，根本不会想到这是他随口编的理由。
程言笑的注意力被转移，“瑶瑶她……”
“她人现在在南城，傅城深也过去了，这次大概就是要接她回来。”
陆晏离轻啄着女人的眉眼，顺势把她压进柔软的大床。
“沐瑶还活着，当年葬身火场的人就不是她，警察早就开始调查了。”
当初的尸检报告确定的告诉所有人，那就是沐瑶。
现在沐瑶还活着，那么当初死在火场里的就是另一个人，过了三年的时间都没有被发现。
程言笑也能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那你也不能抽那么多烟，对身体不好，我会担心……”
陆晏离轻笑，沙哑的嗓音在特定的情况下多了几分男性荷尔蒙的性感，“知道了，啰嗦的管家婆。”
最后几个字让程言笑红了脸，还好男人关了灯，房间陷入昏暗。
“我才不是……你不能那么叫我……”
陆晏离没有再给她说话的机会，强势的把她带入只有他的世界。
“卿卿，我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