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志荣的墓碑前，陆晏离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着香火燃尽。
无论有过怎样的恩怨纠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不能原谅，也不会再提起。
墓园凉气重，陆晏离没让言笑待太久。
言笑被他揽着腰，顺着台阶一步一步往外走，没有回头。
“阿离，你还会恨他吗？”
“不恨了。”
“为什么？”
“因为……他把你赔给我了。”
————
除夕。
陆栀汐也早早就回家，老太太去世之后，她就一个人住，隔三差五就会去亲哥家蹭饭，言笑也喜欢她过来，家里会热闹一些。
今年的年夜饭，陆晏离亲手做。
陆栀汐一进屋就喊饿，言笑听她说一天没吃饭，就想去厨房帮忙。
刚进去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陆晏离从洗菜池旁边拉到厨房门口。
“去外面待着。”
“栀汐说饿了，我帮你做会快一点。”
就算言笑没有怀孕，陆晏离也不会让她进厨房，更不用说现在。
比起言笑，陆晏离更了解自己的妹妹。
“她故意的，不用管。”
言笑手腕沾了凉水，陆晏离帮她擦干净之后，就直接把厨房的门直接关上了。
四仰八叉躺在客厅沙发上的陆栀汐仿佛早就看透了，看着言笑从厨房过来，故意酸溜溜的叹气。
“哎，某人有了老婆就忘了妹啊，真是心寒。”
“我每天都被喂狗粮，你们连过年都不放过我，实在太凶残了！”
言笑知道陆栀汐是故意的，但还是回被调侃到脸颊绯红。
“他在做你要吃番茄牛腩，再等一会就可以吃饭。”
陆栀汐极其傲娇的‘哼’了一声，继续四仰八叉。
【都过去了，真好。】
……
晚饭之后，陆栀汐被陆晏离叫进书房，可能是有事情要说，言笑就先回卧室洗漱。
陆栀汐带来了室内烟花，言笑窝在沙发里等陆晏离的时候点了几根。
没过多久，程越给她发来一段视频，是冰岛夜空的极光。
寂静，美得像是一场梦境。
言笑反复看了好几遍，连陆晏离进来了都不知道。
陆晏离走到沙发旁坐着，揽着女人的肩往怀里带，余光往她手机屏幕上瞟了两眼。
“在看什么？”
“……是极光，小越真的看到了。”
言笑把视屏倒回开头，重新给陆晏离看一遍完整的。
“在那边看应该会更震撼，他没有白去。”
“嗯，是这样，”言笑把手机放好，没有再看了，软绵绵的靠在男人怀里。
“栀汐呢？”
“回去了。”
江城有放烟花迎接新年的习惯，所以，虽然已经很晚了，陆晏离也没有像平时那样直接把人抱到床上让她睡觉。
因为如果睡着了再被吵醒，她回更难入睡。
零点，烟火盛宴准时开始，绚烂的烟火照亮了夜空。
言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这样的梦幻，看得入了迷。
下颚被勾起，她所有的笑靥都落进陆晏离眼底。
陆晏离低笑着吻她。
“新年快乐，陆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