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知只是笑了一下,便随意捡了一张床铺,坐了下来,他背靠着船舱,听着阵阵的海浪声,不禁有些担心。
“不知道唐菲现在怎么样了,就算是到了东京,搜寻起来也很有难度吧。偏偏现在联络设备都不能用,哎。”叶天知出神的看着舱顶那盏摇晃的吊顶灯,心思复杂。
“嗨,嗨,”一只手推了推叶天知。
叶天知转头,见是刘老大,便问道:“怎么了?”
刘老大笑道:“想什么这么出神?不会是想我的女儿吧。告诉你,我女儿可宝贝着呢,你可别动歪主意。”
叶天知不由笑道:“刘老大你可真损,小心被橘子听见,从此不理你了。”
刘老大在叶天知身边坐了下来,笑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这段日子,我整天在想,哎呀,到底什么人能配得上我的女儿,能做我刘老大的女儿呢,哎,想来想去,我发现够资格的还真少。”
叶天知不由哈哈大笑。
刘老大从怀中取出钱包,道:“一会有人来收钱,你先给我,我一起交给他们吧。”
叶天知自然没有异议,道:“好的。”
果然,很快两个日本壮汉便走进了舱门。
两名日本人一看便知是混黑道的,腰间鼓鼓的,显然别着手枪。
在日本,黑1道要比华夏国嚣张的多,可以说他们已经是日本社会生活政治中的一部分,甚至都能影响着政权的更迭。
所以论起打击黑势力,尽管华夏国做的不怎么好,但是和其他国家一对比,便看出成效了。在华夏国,就算是你黑恶势力再嚣张,那也只能在暗中做些小动作,上头一句话,不管你是什么天王盖地虎,什么洪兴,什么上海滩,通通都得完蛋。
这两名日本人先是走到朝鲜人的区域,开始收取偷渡费,其实这费用并不低,和办理出境手续相差不了多少。但是偷渡有一个好处便是不受时间的约束,而且不用纳税。
那朝鲜人从怀中掏出一把日元,用蹩脚的日语道:“能不能少一点。”
叶天知虽然不会说,但是他带着即时翻译助听器,倒是听的懂大意。
只是这朝鲜人话音还没落,其中一个日本人的拳头已是“砰”的一声落在了那人的鼻子上,他大哼道:“你们这些低贱的民族,还想要讲价,告诉你们,少了一分钱,老子把你们丢进海里喂王八。”
朝鲜人捂着自己流血的鼻子,再也不敢多言,把手中沾血的日元全都塞进了日本人的手里。
“巴嘎,你敢弄脏我的手,你这低贱的民族,你这朝鲜狗。”这日本人猛的将手中带血的日元全都砸在了朝鲜人的头上,然后对着这朝鲜人一阵乱打。
另一名日本人只是高昂着下巴,也不说话。
船舱中其余的朝鲜人都畏缩着身子,蜷缩在角落里,不敢说话。
韩国人则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叶天知看了有些不忍,刚要起身,刘老大已是站了起来,他慌忙上前,掏出两盒小熊猫,塞进两名日本人手中,用还算流利的日语道:“息怒,息怒,两位大哥抽根烟,消消气,这些朝鲜人可能是第一次乘船,不懂规矩。”
两名日本人哼了一声,将熊猫烟揣进自己的怀中,对那朝鲜人道:“赶紧付钱。”
那朝鲜人身上显然只带了这么多的日元,可是这些钱币上都沾着血,一时间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拾起来交给这两名日本人。
刘老大看出朝鲜人的困难,便从怀中,取出一叠日元,交给其中一名日本人,道:“我先替他垫付了,两位大哥息怒。”
那名日本人看了刘老大一眼,“哼”了一声,道:“你们华夏国人,就是爱多管闲事,哼。”
说着,便走到其余的床铺上去收钱了。
刘老大迅速的返回了自己的床铺,叶天知看着这个矮个的华夏国人,不觉有些感动。
橘则缩着身歪倒在床上,大气也不敢喘,她忽然有些后悔跟着自己父亲偷渡去日本了。本来还有些好奇的,现在却只剩下恐惧了。
没过多久,两名日本人又是对着一名韩国人大打出手,原因是那个韩国1棒竟然没有日元,只有韩币。
“你这蠢货,韩币贬值的连白纸都不如,你还有脸用韩币付钱。”
两名日本人一边大骂,一边对着那韩国人拳打脚踢,最后总算是收了两倍的价钱,方才罢休。
等两名日本人到了华夏国这一方,刘老大慌忙迎上前去,道:“这是我们十一个人的船费,还请两位笑纳。”
那两名日本人点了一下,点了点头,随后其中一人不经意间瞥到了窝在床上的橘,不禁问道:“刘君,那位姑娘是谁?”
刘老大心里咯噔一下,他慌忙道:“君,那是小女,和丈夫一起来日本涨涨见识。”说着,刘老大又指了指叶天知。
两名日本人看了叶天知一眼,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
舱中恢复了平静,众人都老实的呆在床上不再动弹。
叶天知站起身来,活动了下筋骨,问道:“刘大哥,这船是在什么地方上岸?”
“应该是本州岛附近。”刘老大靠在床上,吸着一只普通的红塔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