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四林点头道:“有劳了。”
那掌柜笑容可掬的帮两人倒清茶告罪一声道:“稍候片刻。”说罢转身下楼张罗去了。
小间内顿时静了起来掌柜说的那边那桌客人不知为何也是静雅无声夏四林和苏锦还是第一次单独呆在一处静室中心头不禁砰砰乱跳低着头不敢和苏锦的目光相接。
“这首诗写的真好诗好也好不知是出自何人笔下。”苏锦指着壁间挂着的尽有的一副立轴道。
夏四林闻言望去只见侧壁一副草书酣畅淋漓墨迹森森的录着一首诗:莫道谗言如浪深莫言迁客似沙沉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
条幅既无落款也无题跋无头无脑的一首诗挂在那边见苏锦似有感触的样子夏四林轻声道:“这是前朝刘梦得的《浪淘沙》之八讲的是蜀地淘金客辛苦劳作去沙筛金的事情。”
苏锦转头道:“刘梦得?这是全名叫什么?”
夏四林道:“苏兄莫不是在消遣我别告诉我说前朝大诗人刘禹锡你却没过他的大作。”
苏锦汗颜无地自己还真没过这首诗后世虽学的是中古典诗也看的颇多但中华古代的经典诗作浩如烟海苏锦也只是略知皮毛而已何况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和那个难以到手的系花纠缠不清书倒也没念的扎实。
“此诗很有思想啊看似在说淘金之事其实乃是借物咏事之作我看倒是在抒发着什么。”苏锦道。
夏四林听了他的话回头仔细品味一番点头道:“苏兄说的是不但在抒发着什么而且情绪也很是悲愤似乎是受了什么委屈。”
苏锦一拍手掌道:“正是贤弟好才学看来一定是博览群书通今博古了愚兄自叹不如。”
夏四林羞怯的道:“苏兄取笑了家中藏书颇丰倒是看了点但博览群书通今博古却是谬赞了。”
苏锦呵呵一笑道:“何必自谦这挂轴倒也奇怪书写之人既不题名也不落款这般没头没脑的一副也不知是那位高人写就这也是极好的愚兄本临摹过书圣的草书这体却非书圣的体。”
夏四林道:“这是颜体人云颜筋柳骨这遒劲蓬勃正是颜体之本。”
苏锦对夏四林肃然起敬只看一看便能断定体还能随口说出体的特点不是下了苦功之人绝无法做到苏锦刮目相看之余也对这位假冒的夏公子多出了一份兴趣到底是谁家的女儿不爱女红刺绣偏偏喜欢书写舞弄墨呢?这小叛逆居然发展到要来书院中凑凑扰闹看来也是奇人一个。
苏锦正yu探听一番夏四林的底细忽听有人在外说话道:“两位公子谈诗论我等冒昧聆听于耳倒想结交一番不知可否移驾相见呢?”
苏锦和夏四林闻言一惊原来两人谈得兴起声音越来越大惊动了那桌贵客夏四林朝苏锦看了看显然是要苏锦拿主意。
苏锦想了想道:“我兄弟二人信口谈论惊扰了诸位的雅兴这厢告罪则个若是诸位不嫌我二人鸹噪我等这便来拜见尊驾。”
夏四林又是撇嘴又是扭手似是不愿见生人苏锦明白她是女扮男装之身不愿多与人接触只得捏捏她的小手以示安慰。
那边座开口发声之人笑道:“何来鸹噪之说两位谈吐风雅望移驾一见。”
苏锦呵呵一笑拉了夏四林出了小间抬头望去只见东首过道尽头一名锦衣青年含笑拱手正恭候两人大驾。
苏锦看那人颇有一番气派眉宇间神采奕奕身量虽不高但隐隐有一种慑人的威严心里不禁有些嘀咕也不知此人是什么官儿竟然有这般气场俗话说居移气养移体身居高位之人哪怕再矮小猥琐但是那种权势带来的气度却是实实在在的。
两人来到那人面前拱手施礼苏锦道:“叨扰兄台了还原宥。”
那锦衣青年呵呵一笑道:“恁般客气作甚相逢即缘把酒同饮又如何?”
苏锦点头称是早有人打帘苏锦和夏四林进隔间帘幕轻挑里边高高矮矮的坐着五六个人有的书生打扮有的打扮的像师爷有的却像是当官之人一般端坐;苏锦略一犹豫拉着夏四林迈步而入。<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