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马汉翻翻白眼,公子爷够损的,挑逗一番别人,却又若无其事的抽身而退,将朱世庸上不上下不下的吊在那里受罪,这也叫策略?
不过两人虽然有些腹诽,但公子爷办事他们实在难摸深浅,公子爷既然说不用盯着,自己也乐的清闲,总之一切有公子爷做主,倒也不必闲操那份心去。
接下来两日,苏锦的日程安排的满满的,先是拜访了庐州提学陆大人,又轮番的跟原李重组建的落花诗社的一帮才子才女们宴饮高谈,一不小心居然又了两首精彩的词作,让庐州文坛再次津津乐道。
腊月二十九的那天,苏锦一大早起来就忙着指挥小穗儿等人洒扫庭院,收拾屋子,悬挂红灯笼,裁剪红纸写春联、剪窗花,忙的一头劲;就在此时,苏宅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苏锦得报之后赶往花厅见客,一进花厅的门,便见到一个身着布衣的消瘦背影正负手仰头欣赏花厅墙壁上苏锦亲笔写的词作条幅。
苏锦猛然一惊,忽然大喜过望,大叫一声:“是魏兄么?”
那人身子一抖,转过脸来,一张瘦削的面孔满眼尽是喜悦之色,正是应天院的生死之交魏松鹤。
苏锦快步上前,一把抱住魏松鹤连连拍打,笑道:“前日我拜访提学陆大人还提及你,我寻思着院也该休年假了,怎地没见你回来,又不知道你家住何街何巷,倒是寻你不着。”
魏松鹤呵呵笑道:“前日我没到家呢,寻我有何难?我一回来必会去拜见恩师陆大人,昨晚我去拜访恩师,方才知道你在庐州,辗转了一夜,今儿天一亮便巴巴的赶来了。”
苏锦哈哈大笑道:“可算是又见面了,来来来,赶紧落座,穗儿,沏一壶最好的瓜片来,魏公子可是贵客。”
小穗儿忙扭身去沏茶,苏锦转脸端详着魏松鹤道:“咱们快三个月没见面了,几位义兄可还好?介甫兄可还好?”
魏松鹤张了张嘴,见小穗儿捧着茶壶上来,忙闭了嘴。
小穗儿给两人沏了茶退下,魏松鹤端茶品了一口赞道:“好香!”
苏锦瞧他有些不大对劲,忙问道:“魏兄似乎显得沉静了许多,脸上也清减了,可是有什么心事么?”
魏松鹤放下茶杯看着苏锦,忽然双目沁出泪来,苏锦更加愕然道:“怎么了?怎地好好的哭泣了起来?”
魏松鹤忙以袖拭泪,勉强笑道:“大过年的,愚兄居然哭哭啼啼,当真是添人晦气,但此事必须要跟你说,还请贤弟莫要怪罪。”
苏锦道:“快说,这是要急死我么?”
魏松鹤吸了吸鼻子,轻声道:“卢兄和程兄都已经亡故了……”
苏锦一惊,怕自己听错了,忙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魏松鹤眼泪涌出,抽泣道:“卢大奎和程良木两位兄长都故去了。”
“什么?”苏锦手一抖,一杯茶倾翻在地,茶盅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