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少东脸seyin沉沉默不语,苏锦的话虽然让他觉得有道理,但绝没有到让他心甘情愿答应的地步。
苏锦续道:“你脑子并不愚笨,从扬州之事上当能看出端倪,朝廷对于粮务涉案之人都是从重从严从快处罚,扬州城中本来有很多人可以不死,但却一律被处斩了事,这其中自然是刑罚从重之故,更有些人是给他机会他不要,死扛到底替主犯背黑锅;对于我而言不过是多花些时间查出线索罢了,对于他们来说这是白白的错过了活命的机会,你说蠢不蠢?”
郎少东小声道:“蠢!蠢得很。”
“既知他们蠢,你却还是要做蠢人;你要是以为两万石粮食不足以治你死命,那你就错了;囤积居奇是一罪,违抗圣上之诏超时不粜是一罪;粜售价格不按朝廷规定是一罪;我简单的一罗列你便有三条罪名了;后一条罪责里我又可以给你套上和**官员勾结起来套取贪墨朝廷钱款的重罪,凡此种种,我可以延伸出十几条乃是几十条罪名,到时候我看你死不死。”
郎少东差点尿了裤子,眼前笑眯眯的苏锦瞬间幻化成一个张嘴龇牙择人而噬的恶魔。
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生拉硬套罗织罪名强加他人之身倒也罢了,无耻到当面跟人家挑明:我会罗织罪名制你于死地;这就太过分了。
“你!你!你!难道便没人制止你这种罗织罪名滥杀无辜的行为么?你就不怕被人查出来治你的罪?”郎少东手指苏锦气的直哆嗦。
苏锦挥手将他手指打到一边,喝道:“莫要拿手指指着我,万夫所指的应该是你们;你们干的哪一件事比我光彩?我就是要滥杀,但你们何谈无辜?你们这些渣滓不配活在这世上,不能为我所用,我便让你消失;别指望我会心慈手软,凭什么你们可以胡作非为,我便要拿良心道德善良律法来约束自己?”
“你……!简直是恶魔。”郎少东长叹一声颓然坐倒,喃喃道:“你为什么要选我?商会中大小商贾能说上话的七八家,为什么是我?”
“因为我认为你识时务,是个聪明人。”
“可是你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他们……他们岂是好惹的?一旦被他们知道,我郎永平便是死路一条。”
“错了,最不好惹的是我,而非他们;只要行事得当,小心谨慎些,他们决计不会发现你和我之间的合作,证据只要搜集齐全,我会以雷霆万钧之势将他们一网成擒;这之后你就风光了,庐州商会会长的位置就是你的了,我会让苏记加入商会壮你气势,从此以后在庐州你郎少东便是头号人物,而且你的那点破事也就一笔勾销了;上奏之时,我一个字都不会提你郎少东,管保你安安生生的发大财。”
郎少东哭丧着脸道:“苏东家,你画的饼子虽香,本人想吃也是吃不到啊。”
苏锦道:“吃得到,绝对吃的到,我不妨再透个消息给你,钦差大臣欧阳修正在寿州城稽查路指挥使王启年,这王启年正是庐州朱某人的靠山,你想想看,在这种情形之下,谁会护着他?你若是实在觉得害怕,此事便作罢,你大可去府衙告密,看看他们敢不敢动我,我来庐州的目的他们都心知肚明,否则你怎么会挨这二十大板?那还不是为了将粮务突击办好,怕我找到由头整治他们么?”
郎少东抓耳挠腮半晌不能决断,苏锦赫然站起身道:“也罢,这般胆小如鼠,难怪连抱人大腿都抱不上,就当小爷一番唇舌是对牛弹琴白浪费口水;你就等死,小爷不候了。”
郎少东赶紧起身伸手道:“苏……大人,容我考虑考虑都不行么?”
“呸!不见棺材不落泪。你慢慢考虑,告辞了!”苏锦撂脚便走。
郎少东疾步小跑要拉苏锦的衣袖,苏锦一胳膊,郎少东拉了个空,用力之际牵扯的屁股上的伤口剧痛,顿时站立不稳仆倒在地;苏锦不管不顾往门口行去,郎少东急中生智,伸手一把抱住苏锦的小腿,仰脸叫道:“苏东家,苏东家,我答应了,我答应还不成么?”<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