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忙拱手还礼道:“原来是扣儿姑娘,有礼了,这事不怪他们,是我太鲁莽,当真是羞愧yu死。”
小扣儿捂嘴一笑道:“不妨事,苏公子大驾请也请不来呢。”
苏锦脸红脖子粗,咳嗽一声道:“这个……打搅打搅,在下这便告辞,拜上你家小姐,就说苏锦向她问好。”
说罢一挥手,带着王朝马汉两人便往门口走,小扣儿忙道:“公子且住!小姐说了,请公子进屋一叙,茶水已经泡好了。”
苏锦蹙眉道:“这个……还是不去了,本已得罪,又岂能再加叨扰?再说也不太方便。”
小扣儿轻声道:“小姐知道你会这么说,小姐问你,你翻.墙入室就方便?喝杯茶倒不方便了?”
苏锦揉着鼻子尴尬道:“这……好,恭敬不如从命,扣儿姑娘请带路。”
小扣儿噗嗤一笑,转身道:“公子请。”当即领着苏锦穿过满院目瞪口呆的护院身旁,直奔厅堂而去。
王朝马汉大乐,腆胸迭肚大摇大摆的跟在后边,还冲一帮护院们直挤眼,气的护院们眼珠子通红,却没一个敢出声的。
穿过厅堂,进了一进二进,直到三进的天井小院之中,小扣儿才站住身形,转身对苏锦道:“苏公子,我家小姐便在右首的花厅之中,小婢便不进去了,请公子自去便是。”
苏锦张口yu问,却见小扣儿转身招呼王朝马汉道:“两位哥哥随我来,我命人给你们准备了茶水点心,两位可去休息一番。”
王朝和马汉头也不回的赶紧跟着去了,连一声招呼也没打一声,苏锦暗骂一声:“吃货两个!”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步入天井之中。
小院中的风景相当的别致,几树桃花围着一座jing致的假山种下,树杈上居然有了粉红的蓓蕾;一条碎石路沿着假山的一侧通往后边的一派房舍,路边遍值说不出名字的花草,难的的是,虽只是正月下旬,天气还狠寒冷,可是这路边的花草,有的居然已经开了粉意融融。
苏锦漫步沿着小道往小扣儿所指右首花厅处缓缓而行,绕过假山,眼前豁然开朗,那花厅飞檐翘角红墙碧瓦,甚是jing美;廊上一排鸟笼挂在檐下,几只五彩斑斓的鹦鹉立在架上慵懒的梳理着羽毛。
苏锦的到来惊动了其中一只鹦鹉,那鹦鹉鼓动如簧之舌尖声叫道:“小扣儿,小扣儿,来客了,倒茶,倒茶!”
苏锦莞尔一笑,想必这鹦鹉是平ri学了人话,在此显摆呢。
就在此时,只听花厅内一声叹息,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道:“花将军,莫吵!就学了那几句,成天翻来覆去作甚?扰了奴家的思路了,这首词又填不好了。”
苏锦心中一动,他听得出这正是夏思菱的声音,不过以前在应天府之时可没听过夏思菱叹气,说话的语调也不是如此的哀婉,相别数月,夏思菱变了。
苏锦刚要迈步进厅,只听里边叮叮咚咚一串流水淙淙般的音符传出来,紧接着‘拂、托、抹、挑、勾、剔、打;轻、重、缓、急、快、慢、松’各种手法使将出来,清音袅袅时如烟尘,急骤时似夏雨,曲虽不知何曲,但琴音中似乎能听的出夏思菱的心绪,或哀婉踌躇,或焦急烦躁,或期待、或忧伤、诸般感情融入其中,让苏锦听得如痴如醉。
顷刻间,琴音舒缓清亮起来,就听屋内人启唇唱道:
一翦秋水青山远,
半曲清歌影若飘。
水袖击破霜前月,
罗裙扫碎暗香恼。
曼珠彼岸引三生,
菩提非树惹凡尘。
似叶如风难吹雪,
梦中花落知多少。
琴音舒缓,歌声悠扬,一种淡淡的情绪围绕在苏锦的身前左右,让苏锦迈不动步,说不得话,只痴痴站着不动,如一只呆头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