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利旺荣再不敢轻视这前路上的小小堡垒,定川寨的教训就在眼前,党项一句俗语说的好:决不能踩在同一泡牛屎上跌倒,鉴于此,野利旺荣下令停止前进,叫来众将商议对策。
“大王,此处地势平坦开阔,此处渡河河道亦有数百步之宽,并非如定川寨那般的狭小陡滑,末将以为根本无需多做考虑,万骑冲锋奔袭过河便是,宋军不过是想用弓箭阻击我铁骑罢了,只消命士兵以强弩压制宋人弓箭,奔袭过河之后便是肉搏,到那时宋人只有溃散一途。”一名副将进言道。
一语点醒梦中人,野利旺荣暗自惭愧,一场小小的失利竟然让自己充满智慧的大脑蒙上了污垢,这里的地形和定川寨天壤之别,宋军既无法居高临下,又无法使用火油等诡计,唯一所虑的无非是城寨上和河对岸的弓箭罢了;可是地势如此开阔,万马奔袭瞬息便可到对岸,一旦近战宋军焉能抵挡?对面河岸上阻击的宋军其实并不足虑;稍微棘手一点的不过是刘燔堡中龟缩的宋军罢了。
野利旺荣瞬间便拟定好了作战计划,先派出弓骑在渡河之际远程压制,再下令骑兵突进渡河,数万弓骑兵只消压制住盏茶功夫,自己冲锋的骑兵队早已顺利过河了,接下来便是收割的时候。
最简单的办法也是最有效的办法,便是不用弓箭压制,万骑冲锋,踩也将对岸给踩平了,都是定川寨惹得祸,让人迷糊了双眼,竟然变得瞻前顾后。
想明白了这一点,野利旺荣心情大好,立刻下令布置,半个时辰之后,压制的弓骑手均已就位,准备渡河的冲锋马队业已严阵以待,弓骑手先试射一轮,万箭齐发的场面极为壮观,箭支像一朵巨大的乌云笼罩住刘燔堡的整个天空,慑人魂魄的箭支啸叫声一停,再看宋军刘燔堡的北面寨墙内外已经满满的插满了羽翼,整个城寨好像变成一只大海胆一般。
野利旺荣很manyi这样的效果,虽然有一种拿着大砍刀砍蚂蚁的感觉,但是野利旺荣可不在乎这些;更manyi的是刘燔堡上的宋军居然连一只箭也没有射回来表示反抗,城头上的宋军也都缩的不知到了何处,寨墙上的宋军就像冬天的枝头,仅仅被这一轮试射便涤荡的空空荡荡。
“哈哈哈,这群宋猪,也不过如此。”野利旺荣大笑,“全体准备,弓骑手保持压制,骑兵队立即冲锋,荡平刘燔堡,杀光所有宋军,一个不留。”
野利旺荣的命令一下达,全军即刻行动,号角三声是冲锋的开始,近八千骑兵分三队催动坐骑冲往对岸,马蹄踏入河水的一瞬间,弓箭手便开始连续的发射,一时间河岸上空仿佛飞舞着万千飞蝗,一个个振翅发声直扑对岸;而河水也仅仅到马腹,对冲锋的速度影响也颇小,三四轮箭雨过后,冲锋的骑兵队便已过了河中心,对岸的宋军竟然被压制的毫无反抗之力,连半根箭也没射出来阻击一下。
情况顺利的有些让野利旺荣不知所措,眼见骑兵前队已经踏上对岸的地面,弓骑手的箭支压制也已经停止,怕的是误伤自己人;可是宋军依然没有利用这个间隙来射出哪怕是一支箭来。
“不对,难道宋军被射的死绝了?还是……?”野利旺荣生怕忽然间对岸会生出什么骇人的状况来,打了这么多次冲锋,如此轻易的突破不伤一人的事儿倒是头回见,越这样心里便越是没底。
“报……”一名骑兵快马从前方赶回,高叫道。
“怎么回事?宋军呢?”野利旺荣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