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金哥儿并未回去,留宿于青楼之中。
三更时分,苏锦和赵虎两人踉跄出门,被众女子送上马车依依告别。
街角的暗影里闪出三条黑影,看着苏锦的马车消失不见,为首个子高大的一人轻声道:“那苏锦定然已经跟金哥儿有了jehu,事情有变,须得赶紧禀报主人。”
另一人道:“主人不是说了么?若发现金哥儿有异动当即格杀了在做理论,咱们何不冲进去寻得那厮斩杀了了事。”
高个子摆手道:“不可,苏锦这厮既然和金哥儿jehu,却又没将他收押,这说明金哥儿还未露馅,咱们不能轻举妄动,还是请主人示下为好;再说了,你们有怎敢保证这附近没有苏锦的人?石家宅外咱们不是看到了几十个苏锦的手下么?他们盯梢了数日,此刻又怎会任金哥儿一个人在青楼而不派人手盯梢?”[
旁边两人均点头道:“大哥此言有理。”
高个子道:“你们两在这盯着,我马上回去请示主人,切莫轻举妄动,即便是动手,此地人多眼杂,不是动手的地方。”
两人齐声答应,拱手行礼,那高个子左右看了看窜进黑暗之中,很快便消失在横街的尽头。
……
苏锦的马车行到街口转弯处,赵虎便轻飘飘的窜出马车折返回头,在青楼的后院处莺儿已经开了小门等候,赵虎随着莺儿来到金哥儿歇息的屋子隔壁,和衣靠在床上;苏锦吩咐他今夜要好生保护金哥儿,另外也要防止金哥儿不守承诺逃走隐匿。
一夜过后,一大清早,那金哥儿便从园子里叫了马车往家里赶,于此同时,原本守在石介府左近的苏锦派去的盯梢之人也纷纷大张旗鼓的撤离,这一切都在暗中窥伺的一双双饿狼般的眼神之下。
昨夜,得知消息的夏竦当即下达格杀金哥儿的命令,但要求要等好机会下手,虽然苏锦的哨探尽数撤离,貌似这位金哥儿并未露出破绽来,但夏竦越来越觉得留下这个祸患不该,苏锦迟早还会想到此人,灭了他的口才算是一了百了。
而动手的方式决不能公然杀死,而是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让金哥儿消失,制造出一个自行出走石家的迹象,这样才不会让那些对本案有怀疑的人觉得突兀和可疑。
辰时刚过,回到石府中的金哥儿的身影在后门口偷偷摸摸的出现了,只见他换了打扮,打扮成一个青衣小帽的小厮,脸上还涂抹了不知名的物事弄得肤色黝黑,但即便如此也没有逃过夏竦手下的锐目。
在金哥儿背着沉甸甸的包裹悄悄往北而去的时候,七八名穿着普通的市井商贩摸样的人便跟了上去。
跟踪之人很有经验,一人超越金哥儿在前面行走,主意有没有可疑人物,后面的七人稀稀拉拉的拖延了数百步远,就是为了看看周围是否有其他可疑之人;虽看着苏锦的人撤离,但在夏竦的千叮咛万嘱咐之下他们还是加着小心,因为连主人夏竦都说这个苏锦极为狡诈,对他决不能掉以轻心。
金哥儿脚步匆匆,很快便上了北门大街,转过几条岔道,从开封府的后墙绕过,再往北行了足有五六里,便再次踏足荒郊野外;路上的行人渐渐稀少,村落也掩映在绿树荆棘之中,当吴起庙在望的时候,远远看去,方圆几里地似乎只剩下了金哥儿一人了。
吴起庙外的荒地本就是城中的坟场所在地,百万人口的汴梁城,几乎天天死人,坟场也渐渐扩大地盘,渐渐吴起庙一带便成了行人驻足停步的地方,荒草疯长,枯树滋生,甚是冷清寂寥。
远远的缀着金哥儿的几名夏府好手借着路旁的枯树草丛跟随着,他们已经聚集到了一起,伪装的箩筐,菜蔬什么的都已经被抛到了不知何处,手中握着的都是明晃晃的钢刀。
“大哥,这小子倒是会挑地方,居然往这里跑,带回宰了他之后咱们也需多费手脚,就地掩埋了便是。”
“嘿,你怕是不知道吧,他的银子可是藏在这里,这小子精得很,挖了坟将银子藏在这里,若不是怕他狗急跳墙,老子早就刨出来花差去了。今日可以名正言顺的拿走了,咱们兄弟几个每人可以分几十两呢。”
“嘿嘿,那感情好,咱们赶上去动手吧,此处正是动手的好地方。”
“莫慌,等他刨银子的时候咱们悄悄围上去砍翻了完事,他刨出来的坑正好埋了他自己,也省的咱们动手干活。”
“还是大哥精明,大冷天的挖坑埋人确实不容易,瞧,那小子拐上岔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