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微笑道:“你会答应的,否则我也不会将她带来了。”
夏竦眼珠转动,半晌叹息一声道:“你狠,没想到我夏竦纵横半生居然栽在你这小子手里。”
苏锦道:“你是栽在自己手里罢了,我可没有刻意的来对付你,即便当日你派人行刺我,三番五次的想要了我的性命,我也没有对你落井下石,你看,在你生死关头,我还大度的前来告知与你,让你想办法逃脱罪责,我对你实在太好了。”
夏竦咬牙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说!”
苏锦正色道:“我是不想菱儿失去唯一的亲人,这才告知你详情。”
夏竦冷笑道:“你会如此好心?老夫见得多了,休拿此话来糊弄老夫,你是想趁机控制老夫罢了。”
苏锦老老实实的承认道:“这也是原因之一,因为我不希望你老是在背后捅刀子,但大部分是为了菱儿,若不是菱儿是我的夫人,我会毫不犹豫的将所有的证据呈报皇上,然后很高兴的看着你被砍头示众。”
夏竦瞪视苏锦半晌,忽然叹了口气道:“老夫佩服你的直白,老夫做的事绝不会抵赖,那封信确实是我命婢女伪造,我也事前命人买了石介的书信信笺印章等物临摹造假,甚至他和富弼之间来往书信的称呼和俚语也算伪造的天衣缝,却没料到还是被你查了出来;早在皇上命你来查此案之时我便觉得要糟糕,但总以为没什么破绽,却不料还是棋差一招,我该早就杀了那金哥儿一了百了的。”
苏锦冷笑道:“你当然想,你只是怕打草惊蛇罢了,石大人入狱,朝廷上下都在关注此事,这时候杀了金哥儿那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别人,此事别有隐情;你想杀,但是你不能杀,常言说的好,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便是再小心再精妙,也难免露出破绽,当你做了此事的时候,便注定会有今日。”
夏竦道:“棋差一招,这回说这些有何用?你上午送来手抄的口供和证据给我,要我自行处置是什么意思?”[
苏锦道:“很简单,我告诉你真相已经被我所知,你若想活命便需自己想办法开脱。”
夏竦道:“你难道不想救富弼和石介?此案又如何能结?”
苏锦笑道:“当然要救,我回京便是为了洗刷两位大人的清白的。”
夏竦道:“你既要放过我,又要洗刷他们的冤屈,这如何能够?”
苏锦道:“那是你的事,我只给你一天时间,第一,你需要给我证据证明两位大人的清白,第二,你还要证明你自己的清白,明日晚间我得不到有力的证据便会入宫见皇上,因为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夏竦道:“这我如何能办到?”
苏锦冷笑道:“还有你夏大人办不到的事么?我可不信,办不到你便赶紧准备后事,言尽于此,你自信决断。”
夏竦鼓目瞪视,半晌道:“老夫试试吧。”
苏锦道:“莫怪我没提醒你,你若是证据不周密,连我都混弄不过去,那也别费力气了。”
夏竦长叹一声,哑声道:“罢了,去亭上喝杯茶,然后你便赶紧离去吧,教人知道你我密会,怕是难以分辩。”
苏锦笑道:“那是自然,你还要写下婚书呢,这可是我来的目的之一呢。”
夏竦瞠目欲骂,见苏锦一副蛮不在乎的蔑视摸样,终于垂首道:“罢了!我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