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决定的第二件事便是要和野利部落加大合作力度,说白了便是除了粮食换战马之外,他还要大肆的走私其他商品。
本来苏锦不想这么干,但形势『逼』着他不得不如此,年后银庄的存款渐渐回笼,勉强躲过了一场危机,但外人不知,苏记内部的人都知道,苏记已经成了个空架子,有消息说几位主母当了嫁妆来渡过年前的取款**,这是在吃老本,这样下去自然不是个事儿 。
苏锦也很qnghu,小道消息迟早要流到市面上去,如果引起恐慌,挤兑的风波还会发生,落到有心之人的耳中,那更是了不得,有迹象表明,上元节前后,先后有数笔近百万贯的存款存入银庄,总数高达四百多万贯,这在以前绝没发生过,不能不引起苏锦的重视。
钱存进来固然是好事,但当挤兑风波起来的时候,这些储户如果集体来取款,那对苏记将是毁灭『性』的打击,一旦没钱兑付,那只能以产业相抵,辛辛苦苦创下的产业一夜之间边可能烟消云散。
所以苏锦不能将希望只寄托于两处矿山和明珠城缓慢的回笼,他要尽快的摆脱这种危机状态,所以他不得不铤而走险决定利用权力扩大和野利部落的走私范围。[
西夏不仅有战马,战马是朝廷最爱的东西,但对老百姓而言,他们最爱的不是战马,而是西夏出产的质量优质的青盐、牛羊肉、各『色』『毛』皮以及珍贵的『药』材香料等。
和议已经订了两年多,大宋虽然禁止同西夏开设双边贸易,其用意是困死夏国,让他们的青盐『毛』皮牛羊肉等物不能出口,对西夏的打击虽然很是巨大,但此事也是一把双刃剑,对于大宋西北内陆诸路府而言,没有最为便捷的青盐供应,他们只能依靠沿海和南方运送的海盐为食;滋味差异倒也罢了,跟让人难以忍受的是,很多商贾利用了和议的这一条,将滋味苦涩的海盐层层加价卖给西北诸州府,盐价居高不下,百姓们颇有怨言。
而与此同时,南方的牛羊肉价格疯涨,因为西北各路生产的牛羊肉着实有限,而大宋百姓们喜食牛羊。
这么一来便造成供求上的不平衡和商业报复行动,你拿海盐加价我便将牛羊肉价格飙高,你坑我我也坑你,两年里,这些基本的生活物资价格飙高数倍,危害甚巨;即便朝廷明令禁止,也不能刹住这股互相涨价飙高之风。
像珍贵的皮『毛』等物,各大城市中已经很少有货供应,但达官贵人的内宅对于皮『毛』的需求反而不减狂增,越是稀少之物越是有市场,像汴梁城,一张驼绒地毯已经价值二十贯,抵得上一户人家一年的生活开销了;其他如西夏的银狐坎肩,白狼皮,熊褥子等物,价格更是令人咂舌。
苏锦便是看准了这一点,走私钢铁硝石火『药』等禁物自然是不能做,但生活必需品和奢侈品毫心理压力,当初订立和议之时,之所以封锁双边交易,与其说是困死西夏,还不如说是为了野利部落着想,为了战马的交易着想;如今数年过去,西夏的元气也在慢慢的回复,由于贸易的封闭,西夏国内部的青盐皮『毛』等物急于出售,两地的私商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翻山越岭的进行走私,仅仅去年冬天三个月,边境城寨便抓获了七百多人次,便足可见两国供需的急迫之处了。
苏锦将想法跟晏碧云等人商议了一番,晏碧云虽然觉得违背和议走私有违正经从商之道,但又一想,苏锦都已经跟野利部落暗中走私粮食战马数万匹,此刻又何必装清高;不过唯一可虑的是成本问题,按照苏锦的说法,干一票是一票,这回去西夏要弄回来个几百车青盐,牛羊肉皮『毛』也要尽可能的多弄来,可是钱呢?
“银庄不是存入了四百多万贯么?本来我想先将你们的嫁妆私房钱赎出来,现在我想,先拿了做成这一笔生意再说,快则三个月,多则半年,资金一定能够回笼;你们又不是看不见青盐皮『毛』的市场,只要运回来,必定会有暴利。”
晏碧云皱眉道:“但是,你不是说那几百万贯来路有问题么?万一拿了去采购,人家要取款怎么办?”
苏锦道:“几个月时间而已,封锁住消息,很快便可回笼。”
晏碧云道:“夫君这是在豪赌呢,碧云不赞成这么做,你答应过我的,不再行险,不说会不会被挤兑,光是此事本身一旦被人知道,对夫君也是极为不利的,肯定有人要对咱们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