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道:“这还像句话,和李统领的大军南北夹击倒是一个好想法,记住了,苏锦的话不能听,他可是宋人,而且也不是什么好人。”
“是是是,卑职记住了。”细母嵬名心中不以为然,嘴上也只能答应。
战场上的绞杀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整座战场就像一座绞肉机,好端端的人马进去,不一会便支离破碎的出来。
辽兵的战力明显高出夏兵一筹,单兵对杀死的基本上是夏兵,而夏军利用铁鹞子军重骑的横冲直撞多少搬回了些许劣势,铁鹞子军几近解,除非是十来名士兵同时揪住重骑连人带马的掀翻在地让他们爬不起身来,否则根本憾他们分毫;但夏军又岂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除了重骑之间的相互策应之外,夏军普通骑兵也在一旁协同保护。
双方的死伤人数已经超过一万五千人,辽军死伤逾七千,夏军死伤逾八千,夏军占有人数的优势,但虽有铁鹞子重骑兵的协助,依旧死伤比辽军要多,可见辽兵的凶悍之处。
战事的转折点出现在两个时辰后,谷口内的辽军辎重和后军骑兵由于人数的巨大劣势和地形的逼仄终于被李济迁尽数歼灭,粮车辎重被掀翻在谷边的山壁下,满地的尸体也被清理出一条通道,李济迁率领人马终于杀出了谷口。
随着源源不断井喷而出的可敦城骑兵的加入,辽军本已绷紧的神经拉的更直,紧接着西北方三声号炮连响,细母嵬名歪打正着藏下的四万生力军也如潮水般的加入战场;数量的巨大悬殊让辽人仅存的战意消失殆尽,绷紧的神经被利刃一削而断,顿时气势全,再也没有交战的欲望。
萧惠仰天长叹,知道这一战已经没有胜算了,左右将领簇拥而来,裹狭着萧惠便往东北处突围,在五千精锐宫帐军亲卫骑兵的拼死冲杀之下,萧惠等人杀出一条血路仓皇逃去,夜黑风高,夏军也没有穷追不舍,而是专心的将包围圈合拢,将余下负隅顽抗的辽兵尽数斩杀。[
双方二十万大军激战两个时辰之久,最终以夏军大胜而告终;经下午和晚上的两次突袭战,辽军前锋军六万仅四千人逃脱,五万六千辽兵尽数被歼,一百二十余名将领阵亡,缴获粮食辎重攻城机械武器盔甲数;五万多辽兵一活口,尽数被诛杀在荒野之上;整个战场方圆三里之地的地面上流血成河,寒风吹过,冻上了一层厚厚的红色的血冰。
夏人还不甘休,所有阵亡辽兵的双耳均被割下装了几十麻袋,命人连夜往北,丢弃在辽军后续部队的必经之道上,上写侮辱性的词句,调侃辽兴宗耶律宗真说:辽国贵客来我大夏为客,大夏国力衰弱土地贫瘠,物以待贵客,特备上等猪耳数十袋,请辽国贵客就这这些美味的猪耳朵下酒云云,极尽侮辱之能事。
……
辽兴宗耶律宗真的大帐前摆着数十袋血肉模糊的‘美味猪耳朵’,金帐进出之将不侧目而视,掩鼻皱眉心悸不已。
众人都是风尘仆仆的从各自的队伍中赶了过来,原本正在疾行往南,突然间接到军令要求全体就地扎营戒备,将领回中军议事,众人开始还猜不透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见到几十麻袋冻成果冻一般的人耳之后,大家都隐约猜到了些什么。
金帐中,皇上面色惨白呆呆的坐在大案之后,另有一名浑身血污之人正跪在他面前哀哀哭泣,文臣武将们都看不出那人是谁,待那人抬起头来拨开散乱披散的长发露出面庞之时,众人都惊呆了,此人乃是一向以刚毅勇武著称的韩国王萧惠,熟悉他的人从没见过他这般的痛苦啼哭摸样,平日的萧惠都是衣着整洁腰杆挺得笔直,说话干脆利落,浑身上下带着一股傲气,今日竟然成了这副摸样。
“萧卿家,起来吧,朕……朕知道了,左右,带萧爱卿去偏帐洗漱沐浴。”耶律宗真的声音里透着一种深深的失望。
萧惠抹干眼泪,谢了恩,跟随内侍出帐而去,耶律宗真看着萧惠佝偻的背影,长叹一声,发起呆来。